正好余辛小跑着将医药箱拿过来,听见这话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堪堪稳住身形后,刻意回避重九,停在孟慈面前:“孟姐哪了伤了?”
“叫什么姐,我这么年轻不许乱叫,东西给我你可以走了。”孟慈接过医药箱就下了逐客令。
她将药箱放在一个石头上,发现余辛还没走,抬眼问:“领导不是让你干活么?还留在这干嘛?”
孟慈放药箱的地方正好在重九伤了的手旁边,余辛再傻也知道孟慈想干什么,“哦哦”了两声赶紧溜了。
刚刚傅元一就抓着他问东问西,好不容易被他打太极搪塞过去,这一会儿可不想在当事人面前待着。
不不,不是这一会儿,他这辈子都不想在那人身边待着。
于是他愉快的跑了。
孟慈从里面拿出个针管,抽了一管生理盐水后招呼不打地去抓重九的手。
重九一直留意着阵的动态,等着看到底是什么气息让名叫于宋的残魂会感到熟悉,说不准就是造了这个局的人。
重九虽说活的年头很久,或许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活的更久的了,但他见过的人可能还没有个普通成年人见得多。死人不算,进了书店的鬼都已经进了后后堂的门,说不准在世间的某个角落忙些什么,全部的认识的人。
如此一来,他能联想到的人就寥寥无几的。
而那些能被他记住的人中,可以操控整件事情的就更没有,这让他有些焦躁。
负面情绪过于旺盛的时候,很容易让人陷入到某种自我封闭中。
重九原本还可以凭借着自身能力,让他即便沉浸在思维里,也能保持着高度警惕,无论靠近的是死物还是活物。
但他现在没有,以至于就连一直依托他才得以保全身体的于宋,对他的称呼都从“大人”变成了“你”。
他现在就像个体弱多病的菜鸡。
所以当孟慈热乎柔软的手碰到他指尖时,他才猛的反应过来,想将手抽回来时,这姑娘却用力拉着他的手指跟他较劲。
孟慈握着重九的两根手指:“别乱动,你看伤口扯的更大了,你是真想死在这,给这里再添个异闻传说?”
重九没动了,主要还是他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姑娘拉扯较劲。
孟慈见手指力道消失,毫不掩饰地露出个胜利的微笑。
她用盐水冲着边缘已经凝固的血迹,随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个纱布小心翼翼地擦着,直到伤口彻底暴露出来,又拿出碘伏和消炎药粉,动作有条不紊极是熟练。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对处理伤口流程这样熟悉么?”孟慈低着头,将消炎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重九没答,不是他因为强行被处理伤口生气,而是他真不好奇,他对别人的经历从来都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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