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是什么不言而喻——台絮。
这个方未太有问题了。
重九猜到了大致却没有急着跟上去,他毕竟不是组织里的人,现在参与到这件事情里主要是因为他丢了的那只猫,其余人是生是死跟他没有关系,他也不能插手。
作为看门人的一大守则——不能干预生死。
房门关上后屋子彻底安静,里面只有一个没有活人气儿的重九,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茶几上不小心沾上的红油,感觉到嘴上依旧残留着辛辣的味道。
墙上的时钟正好走到十的位置,这个时间阴气不重,想来能被晏子晋托付的人,手上应该有两把刷子,不需要他去做什么。他靠坐在沙发上,看着秒针分针一点点转动。
重九从兜里又掏出跟烟叼在嘴里,咔哒一声点燃,白烟像从前一样缭绕在眼前,这是从前他唯一感觉时间流动的东西,可看着墙上的钟,他第一次觉得时间竟这样磨人。
这种焦躁的感觉让他一刻都坐不下去,咬着烟嘴站起来,一滴水珠正巧落在他方才坐着的地方,晕进沙发里,重九好似无所觉,身形晃动间人已经消失在原地,空荡荡的客厅好似从来没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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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未关上门刚进走廊便发现周围的水腥味更重了,周围乍一看没什么变化,眯起眼却能发现四周空气有一丝丝扭曲,像极了被风吹过的湖面荡漾起一道道纹路。
他挑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拿着外卖盒大模大样地摁开电梯走进去,像是寻常下楼一样摁亮1。
电梯哐当哐当向下行,上来时电梯虽然声音有些大倒还算平稳,下去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整个电梯都在使劲晃动。
灯光闪烁,眼看着周围就要陷入黑暗,电梯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摁扭上方的屏幕依旧显示着电梯正在下行,门却没有开。
方未看着屏幕无论摁哪个键都没有反应,就连紧急呼叫都好像是个摆设——这楼里有什么东西将他困在这哪都不让去。
他低头看着脚下一小块小龙虾皮,估计台絮出来的时候应该也是坐的这个电梯,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那怪东西会盯上台絮。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将门砸了出去时,电梯里的灯像是猜到方未的想法,快速闪了两下后灭了。
方未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一手攥成拳头,缭绕的黑气掩藏在黑暗里,围绕着他的拳头上下翻涌。他抬起手臂,眼看着拳头就要砸在电梯门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方未身上的戾气倏地消失一干二净,这声笑声哪怕只有很轻的一声,依旧立刻辨别出来人是谁。
他松开拳头动了动手指却没有回头,笃定道:“九爷这是做什么,鸟悄跟在身后也就算了,还躲在一旁看戏,害得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电梯里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我可丝毫没看出来你害怕。”重九双手抱胸依靠在电梯里侧,即便看不清方未,他依旧准确地辨别出人在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