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亚伦挑了挑眉毛,“所以很可惜,你暂时不能揍他,米沙。”
湖畔那不守规矩的圆舞曲依旧以一种自娱自乐的态度热烈着,好像这些人不是来讨钱,而是来分享一切的。大提琴、中提琴和小提琴、马林巴琴,单簧管、双簧管和长笛、短笛,大号、小号和回长号、答圆号,还有竖琴、定音鼓和三角铃,它们的声音隆重地向四周迸裂,欢快短促的节奏一直弥漫进山上静谧的树林里。
米哈伊尔在医生洁白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握着他的双手,轻盈地将他带下石块。
他向后一步,两人便在若有若无的节日乐曲声和头顶沙沙的树叶声中跳起了一支圆舞曲。高大的白发少年穿着仆人的罩衫,他严厉而英俊的主人解开了风衣的纽扣。
维克菲尔德暮春的太阳就要落下,他们低垂着睫毛,足尖划过落叶和浅层的泥土,旋转、旋转、旋转,享受春天的最后一缕馨香。
作者有话说:
[4]柯勒律治《古舟子咏》
棉花糖制法参考十八世纪(还是十九来着)英国家庭主妇手工制法
第158章 31九份梦想(11)
这时节的诺伦北部依旧显得寒冷,太阳下山以后,地上迅速地爬上了一层幽暗的白霜。回来得太早的燕子安静地盘踞着诊所的屋檐,不远处,几只喜鹊像是被四周植物的勃勃生机弄昏了头,突然欢快地叫了两声,又躲进潮湿的黑暗里去了。
米哈伊尔一把将亚伦揽进怀中,哗地拉上被子。被子在空中猛然展开,缓缓落下的时候已经蓬松柔软起来了,好像刚刚被太阳晒过。亚伦蹭着床单蠕动上来,和他在被窝里抱成一团,黏糊糊地交换一个没有尽头的吻。
在雅兰堡的时候他们就会这么做,比现在更激烈,却更短暂,总要伴随着床柱的壮烈牺牲。但是在维克菲尔德,他们只是接吻,悠闲得像在河畔的咖啡馆里和任何一对大胆、年轻、无聊的人类异性情侣那样消磨掉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有时候连舌头都懒得伸出去,只是磨蹭对方的嘴唇这件事就能持续个十几二十分钟,甚至心满意足地一直到渐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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