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醒一觉还没进城,这队伍走得也太慢了!
这盖头还算轻薄,外面看不清里面人的长相,但里面人能看出外面的大概。
戚景思砸吧砸吧嘴,掀开轿帘瞧了眼外面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想起来——
言斐不会骑马。
从前他骑马都是戚景思在身后抱着,再不济也是戚景思牵马,明明也没什么区别,但瞧着戚景思的背影,好像就不会害怕。
现在他一个人坐在马背上,就算有马夫在前面牵马,他还是紧张地攥着马鞍子;马夫瞧着这人吓成这样,也不敢走快了,牵着马跟散步似的。
为了这次婚事,言斐前后折腾了一个来月,两人见不上面,就是除夕那晚也不过就是拉个手吃个饭,戚景思早就快憋死了,愤愤地咬着后槽牙,拍了拍轿厢门。
轿外跟着的喜娘不明所以,喝停了轿子。
戚景思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出轿厢,翻身上马,一把将言斐抱进怀里。
骏马在他的胯/下丢开迎亲的队伍,一骑绝尘而去。
“成亲呢!”言斐嘴上埋怨着,可人一到了戚景思怀里,任那马儿跑得再快竟也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了,只恨恨地拍了两把戚景思的大腿,“你又胡闹!”
戚景思才不介意言斐那含嗔带臊的两巴掌,隔着盖头就在人脸上亲了个响。
这人只要搂在怀里,就踏实了。
到了言府门前,府里的小厮都看傻了眼,更别提街边瞧热闹的人了。
“这……哪有新郎官和新嫁娘共乘一马成亲的?”
“还……还是新娘子搂着新郎……”
“不过话说……这新嫁娘是哪家姑娘啊?”
“真高啊……”
“怎么收场啊?”身边议论纷纷,言斐双颊绯红,手拐子愤愤地怼了戚景思一下,“轿子都没来,我上哪踢轿门去?”
“踢了轿门,新郎官可是要背着新娘子进院儿的——”有盖头挡着,戚景思“仗势行凶”,隔着盖头轻吻着言斐发烫的耳尖,调笑道:“你要背我进去吗?”
言斐羞臊难当,恨不能回头一口咬死戚景思,却陡然身子一轻。
戚景思抱着言斐下马,大大方方地就进了门。
门外瞧热闹的人山人海,但戚景思到底身份敏感,门里请进来的宾客并不算多;碍着言诚理夫妻在场,戚景思也没再胡闹了。
一切尚算有序,一并敬茶的流程过后,只等新人拜过天地就能开席,言斐却僵在门边,像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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