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吻言斐,甚至比分别之前那一吻更加丧心病狂。
从昨夜就开始集聚的无助和恐惧都在这一刻演化为骨子里可能略带暴戾的偏执,他不理会言斐的挣扎和反抗,只是想要对方明白,那是一种已经深入骨髓的迷恋。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这么想占有你。”他强行将人禁锢在身下,“全部的一切。”
他的齿尖不讲道理地在言斐那对于病中愈发嶙峋的锁骨留下痕迹,“如果你会把这都理解为‘怜悯’——”
锋芒刺进身体的一瞬间,他咬牙切齿,“那一定是我还不够用力。”
用尽全力去爱你。
每一次颠簸都是戚景思已经无法表达的爱意,言斐流泪,也沉迷。
门外的人声还在起落,让这一切显得更加禁忌,不可理喻。
戚景思疯狂,却又克制。
他吻住言斐,不让人发出声音,只是木床已经老旧,咯吱作响。
言斐终于在巅峰上被戚景思衔住后颈。
那是戚景思在宣誓他完全的占有,绝不妥协。
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不管是从前还是往后,他的爱都和言斐的眼泪一样——
纯澈,透明。
“言斐。”余韵过后,戚景思亲吻言斐已经阖上的眼睛,“让我做你的眼睛。”
他吻去言斐的泪。
“世间万千风景,我还有一生,可以描绘给你听。”
他不介意言斐是睡着了还是在听,因为这一句,他可以用一辈子说给言斐听。
*****
莜县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言斐的病也算痊愈,言毅已经离开莜县返京,走前言斐再三叮嘱,不要把他眼疾的实情告诉家里。
言毅走后不久,戚景思也开始收拾行李。
“我们……”言斐无助地坐在床边,“要去哪儿?”
戚景思没有回身,只随口道:“回家。”
他说着把包袱背到背后,走到床边将人打横抱起。
言斐紧张地攥住戚景思的衣襟。
他现在总是这样,只要戚景思离开身边到一个他触手不可及的地方,他就会紧张;而只要戚景思回来,他就要紧紧将人攥住。
那是人在黑暗中最本能的恐惧与无助。
戚景思低头,看着言斐脸上的焦虑,一阵心疼。
他低头浅吻言斐的额头,将人抱出房间,送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