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关门闭户地躲“瘟神”,直到现在甚至还没人知道村子已经被全面封锁了。
不得不佩服戚同甫的高招,这样既有效的阻止了瘟疫的蔓延,又把村中还健康着的人活着的希望也锁上了,阻止了一切消息外泄。
如果言斐按照他的计划和整个莜县一道死在这场瘟疫里,替一切罪恶负责,那莜县的秘密就再难有大白天下的一日。
“所以——”言斐与戚景思默契地相视一笑,“我们要去把他们叫醒。”
戚景思搂着言斐的肩膀,言斐一只手拽着言毅,三个人就这样重新走回村子里。
本以为迎接他们的会是之前一般的死寂,却不想这一次还没走进村子,远远就提到喧吵大闹和女人的哭声。
几人连忙循着声音追上去,被眼前的景况吓了一跳。
一处农家小院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门槛上,身下的襦裙都被扯破了,还是死死地霸着门口,大声地哭喊哀求——
“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男人罢!我求求你们了……他还没有死啊……真的还没有死……”
“村里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可能哪一个能活下来的?他这就是被瘟神选中了!”
包围着小院的人中有人出头,便接着马上有人应和道:“就是!早两天晚两天的事儿!早些给瘟神把人送去,兴许他老人家感念我们的诚意,会放过村里的其他人!”
这些人看着都是些年轻精壮的庄稼汉子,手里拿着的武器也无非是铁铲、草叉一类的普通农具。
“族长——”女人闻言冲出去,一瘸一拐地跑到人群外站着的唯一一个老者面前跪下,“族长,我家的情况您M.E.D.J是晓得的,我公公之前跟人去晟京讨说法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我婆婆瘫在床上十几年,我两个孩子,大的还没桌子高,小的还没长牙……”
“你们要把我男人送走了,我孤儿寡母……没田没地没个依靠……我还是个跛子……可怎么活啊……”
“葛大嫂,不是我不体谅你们家的难处。”那位被唤作“族长”的白须老人为难道:“只是张发也去你家看过了,你男人确实是没气儿了……”
“张发!”跛脚的女人突然发狠喊道:“你给我出来!我男人哪里得罪你了你就说他没气儿了啊……”
“那……那我早上摸着……是没气儿了嘛……”
那名族长身后有个精瘦的男人探出身子来答话,戚景思定睛一瞧,居然是白事店的张伯,原来本名叫张发。
“是不是因为我家没银子给你包红包!你就要害死我男人!”那个被叫做葛大嫂的女人看见张发,立马恶狠狠地冲上去将人揪住,“你说话啊!我男人明明还有气儿!”
“族长!族长救我!”张发吓得直往老者身后躲,“你也知道,这是瘟神挑中的人,我也害怕嘛——”
待老人身边的汉子拦住葛大嫂,他重新站直腰板有了底气,“那我当时摸着就是没气了,按大师之前的吩咐就是要烧掉的嘛,葛大嫂你不能因为自己男人被瘟神挑中了,心里不好过就冤枉好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