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哭。”戚景思躬身抹掉言斐眼角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生辰掉泪不吉利。”
“赶紧吃罢,我忙活一天了,小叔叔说过,鱼汤凉了腥气。”
言斐听话地拿起筷子, 夹了一夹面送进嘴里, 眼泪就是还是不争气地掉进了碗中。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一头扎进戚景思怀里, 泪如泉涌。
“言斐何其有幸,得君倾心以待。”
“是我何其有幸。”戚景思揉了揉言斐的头发, 将人从自己怀里摘了出来。
“从前, 我总不相信你会真心喜欢我,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的, 觉得自己只会让你受委屈。”他抹了把言斐的泪, “所以,一直都是你追着我, 哄着我,我却连一句喜欢都不敢说。”
“言斐——”他认真地看着言斐潮湿好看的眼睛,“我不会说我永远爱你,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会发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将来。”
“但我只会一直爱你——”
“从这一刻起, 我陪着你,我们走到哪儿都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言斐望着戚景思,早已泣不成声,只能拼命地点着脑袋。
曾经,他上前一步,戚景思就后退三尺,可就算那样,他心里无论如何也还是放不下;他都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在爱情里勇得像一个笑话。
但在这一刻他才明白,眼前的人——
值得。
虽然戚景思说着自己不值得言斐的倾心,但就像林煜曾经说过的那样,对言斐而言,无非是心甘情愿罢了。
“所以——”戚景思躬身吻了吻言斐颊边拭不干的泪痕,“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你……”言斐震惊地盯着戚景思,再度失语,拼命地摇着脑袋。
“当初在城郊,你看见我身边的下人都死了,为什么不走?”
“后来在山顶,面前就是可怕的狼群,我明明让你快跑的,你又为什么留下?”
戚景思将言斐拥进怀里,“言斐,如果当初在河堤上一个浪打过来,你会丢下我自己逃吗?”
“可是……景思……”
言斐在戚景思怀里挣扎着仰起脸,余下的劝说却被戚景思一双薄唇堵回了喉咙里。
这一吻最终以戚景思轻轻咬破言斐的下唇做结。
他好像就是要让言斐记住些什么。
“如果,明天要只身犯险的那个人是我——”他与言斐额头相抵,“你会让我孤身上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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