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长大了——”言斐笑着戳了戳言毅的脑袋,“亏得你能想出这法子骗我回家。”
“就知道你不能信,到底还是戚公子懂你。”言毅撇了撇嘴,转身回马车上摸出一把伞来递给言斐,“喏——”
言斐心里还挂着戚景思和生辰的事儿,心不在焉地扫过一眼,“这不雨不雪的,给我这做什么?”
“不知道啊。”言毅没好气地把伞塞到言斐怀里,“戚公子教我给你的,说你看了就能跟我走。”
言斐闻言盯着怀中的油纸伞,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不是真就认不出这伞来,只是之前在那个小院也住了那么久,他早就刻意趁着戚景思不注意,在家里找过一圈,上下都没寻见当初那把伞,当时还失落了好一阵。
眼下他撑开手中油纸伞,抬头便瞧见了哪句诗——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他低头,羞赧一笑。
言斐撑伞时,言毅已经走到马车边,他催了一句,“还上不上车啊?”
马车之上,言毅瞧着言斐宝贝似的抱着那柄油纸伞,低头含笑,踟蹰良久才开口道:“哥,我听他们说,下乡落实春种的人员名单没有变动。”
“嗯。”言斐自然地点了点头,“朝廷行事,最忌朝令夕改,既然一切无恙,那名单为何要改?”
“哥!”言毅看着言斐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着急上火,“那晚闹成那样,戚公子就不拦着你?你不是说他待你极好吗?还是……”
“连他都拦不住你这个倔脾气……”
“为何要拦着我?”言斐还是抱着手中的纸伞,嘴角噙笑,“景思待我极好,我要做什么,他自然都是支持的。”
“这算什么好啊!”言毅急得直跺脚,“他真就是戚同甫的儿子,心里到底向着爹!一点儿不担心你!”
“你不可以这么说景思。”言斐严厉道:“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好吗?”
他严肃地瞪了言毅一眼,“待一个人好,不是要把你喜欢的都给他,而是要问问他究竟想要什么——”
“言毅,这叫尊重。”
“我不懂也不想懂了!”言毅自暴自弃道:“我就知道这事儿它有危险!万一……万一……”
“哥……我寻到你的事儿至今没有跟老爷和夫人说过,今天戚公子让人来府上找我,让我帮忙接你下朝,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甩开府里的小厮溜出来吗?”
“我帮你瞒着老爷夫人,但你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
“你教我,教老爷和夫人怎么办?”
“明日就启程,这事儿已经改不了了。”言斐也只有听到母亲才会心软,“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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