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也不会送你走的。”
“会好的!”戚景思现在哭得完全就像是当年那个几岁大,打架输了还不肯认的孩子,“小叔叔……都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景思,对不起。”林煜从头至尾轻拍着戚景思安慰,“每个人都有他认定的事情,必须要做,你不要怪叔叔。”
“如果有一天你还能见到言斐,也不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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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转眼入冬,转眼又是一个年下。
之前李长只是几天来家里一趟,带走一小摞林煜封好的信笺,可最近他来得次数越来越频繁,带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这只能说明林煜越来越忙了。
戚景思除了每天煮饭、煎药,忙活一些家务,大部分时间都呆立在林煜房里的窗边,很少说话。
林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两个字——
责任。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连林煜都发现他安静得可怕,好像在那晚之后,一夜长大。
今天林煜让他去把李长找来后,居然破天荒地让他去县城里买些好吃的,再打一壶酒。
“你今晚……”戚景思回头看了眼窗外将沉的日头。
“我能做的,都做完……”
戚景思听着身后林煜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恐的回头,看见鲜血已经染红了小案上那封刚刚封好,还来不及交给李长的信笺。
“小叔叔!”
他迅速将人抱回榻间,林煜却再也撑不起身子了,最后那一封信,还是戚景思将干净的宣纸蒙在那张染血的信笺上,一笔一划照着拓下来的。
信纸被泪水浸湿,他就只能一遍遍地重来。
当他终于将信封好交给李长,对方长还给了他一封写给林煜的信。
他看着信封上“常浩轸”三个字,心中莫名地焦躁。
林煜倚着床框,撕开信封看罢后,随手将信纸丢在一旁,良久后才道:“景思,言斐离开那天你回来得很晚,你去送了,对不对?”
戚景思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他走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林煜接着问道。
“没……”
戚景思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慌乱地起身,觉得自己该去给林煜倒杯茶或是收拾下书桌,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起身后却又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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