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耳朵真的好烫啊。
要命。
若是自己放开了,他又摆出方才那副面色发白眉头微皱却好像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当谁瞧不出来呢。
罢了罢了,还是捂着吧。
他二人无知无觉,走在前方的里正偶然回过头来,险些将手中的胡须给拔了下来。
身后的沈秋生倒是神情无波无澜,瞧着四周的隔间中嘶吼的面孔若有所思。反倒是一旁的赵瀚深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对于前方两人所表现出来的亲密姿态兴味十足。
不过他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就是了,毕竟以两人的身份他都得罪不起。
“到了。”里正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向几人:“几位大人,就是这里了。”
温行远停下了脚步,迫使他身后的几人也不得不停了下来,看着里正所指的哪一间隔间。
隔间与外面的那些并没有什么区别,逼仄、阴暗、没有一丝活气。在所有隔间的最里间,触不到一丝门外照进的光线。
笼罩在边角的白色蛛网稀稀落落的掉了几根极不起眼的蛛丝搭在了紧闭的门前,仿佛一层隔绝与外间的门帘。
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比起外面那些嘶吼个不停的人,这个隔间里的病人实在是太过安静了。
毫无声息,就像是……死人一样。
一直走在温行远身后的顾瑾之见状上前两步,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根不长的木棍,一只手将上方的蛛网小心翼翼地挑开了,没有溅出一丝灰尘。
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抬起将袖子挡在了温行远的眼前。
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心虚似的将手缩回了身后,掩饰一般的咳了两声:“里正,这里面是何人?”
里正的白须抖了抖,这才颤巍巍的说道:“这其中,是小人的儿子。”
说完,像是不愿再多说,微微别过了头,里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
顾瑾之神情一动,儿子?
一旁的温行远温声问道:“那老伯带我们来这是因为……”
里正:“他是我们这里第一个染上疫病的。所以小人想,大人们或许会对他的情况比较关心。”
温行远:“那他如今的状况,是已经……”接下来的话他没再说出口。
里正却骤然激动起来:“他还没死!”
顾瑾之伸手将温行远护到身后,神色冷凝的看着神色激动的老头。手指不动声色的弯到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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