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人往山上去,美名其曰是观察地形,但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出手,直击面门,就连脚下也不放过。
若不是他从前基本功练得还算扎实,下盘很稳,保不齐就栽个狗啃泥。
偏偏对方袭击之后还理直气壮:“这只是训练你的反应速度。若是日后遇到个刺客,对方出其不意,你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是?战场上战前刺杀主将的例子可不少。”
一时之间顾瑾之也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瞎扯还是真的想训练他,只得认栽。
一连半月,顾瑾之从之前的只能被动挨打变成了勉强可以避过对方的突袭,不过那是在时刻提防着周玘的情况下。
该挨的打还是没有少挨。
这日,顾瑾之终于忍不住跟温行远倒苦水:
“你说,师傅这是真想训练我还是只是想看我吃瘪?”
温行远正忙着青州的整治事宜,案前堆了大摞的文书,他须得一本一本的看过去,再给出相宜的办法。若是遇到难题,便去请教前院的方穹。
闻言,头也不抬:“是不是想训练你,你心里难道不知道吗?”
顾瑾之不过想找个地方倒苦水,也并不是真的觉得周玘在敷衍他,也没接温行远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这半月日日早起晚归,我从前被皇兄盯着的时候也未曾如此勤奋过啊。”
他一刻不停地说了半晌,见温行远没什么反应,一门心思的放在面前的公务上,无趣的撇了撇嘴。
这人还真是,无趣得很。特别是眼前有正事的时候。
撑着下巴看了对方一字一字的斟酌话语,脑袋一点一点的快要垂到了温行远案前。
温行远专心批注着手边的文书,正遇到了一个难解的问题,余光却瞥见一个乌黑的脑袋尖儿一点一点的,就点到了他的眼前。
他抬起头来,见对方努力睁大了快要闭上的双眼,口中却不住的打哈欠,眉眼一弯,温声说道:“你还是先去休息吧,明日还需早起。若是明日起晚了,免不得要被责备一番。”
顾瑾之接连打了三个哈欠,实在是受不住了。摇摇晃晃的起身,含含糊糊的说了句:“那我先回去了。”
见顾瑾之走远了,温行远理了理桌上散乱的纸张,抽出其中一张,朝着前院去了。
他到前院的时候,却发现方穹站在屋前,眉头紧锁。
“方叔,”温行远试探的喊了一声,“我有事想要请教您,请问——”
方穹见他来了,神情稍微舒缓了一些,却仍是不太乐观:“若是你想问见风山的事情,那便不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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