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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譬如“春天”的林秋白被抱进观雪阁,臀部刚刚挨到蓬松棉软的软榻,他就将手撑在上面压了压,然后规规矩矩坐在原地。
隔着张菱形云桌,寒临霄掀袍在他对面落座,林秋白能感受到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林秋白忽然有些紧张。
观雪阁是寒临霄久居的地方,即使几百年没有回来扫洒弟子也不敢怠慢每天兢兢业业整理打扫,从地面到窗棂全都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而观雪阁位处上清山最僻静的居所,除却窗外鸟啾风声根本听不见其他声音。
寂静的气氛最能够给人带来压力。
他坐立不安的神情被寒临霄收入眼底,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动怒,因为没有人能够被他放在心间,直到亲眼看见那样的画面,那一瞬间他无法自控的怒意令他本人都倍感诧异。
当然,见到自己最看重的弟子被这样对待他非常恼怒,但最令他感到愤怒的还是林秋白的态度,他看不出当时林秋白有半点不乐意。
他似乎是愿意祝西烛这样做。
如果只是祝西烛单方面强迫,寒临霄肯定不可能像这次一样善罢甘休,但两人明显是你情我愿,他一个为人师尊的又能怎样的立场表达出反对?
寒临霄诧异的是这才是他生气的点。
甚至直到现在这股怒气还没有消散。
摸约半柱香后,寒临霄问道:“你和祝西烛是什么关系?”
林秋白也不知道他和祝西烛是什么关系。
曾经他们是师徒,祝西烛教会他不少法术阵法,哦对还有姿态,但也不仅如此,他们还是车友上回不少回车,这就复杂并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要说是前仙侣但重逢后两人又在一起厮混。
他本人也不知道怎么定义。
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询问:“师尊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寒临霄:“我想听你说。”
“还有你死而复生这件事。”
终于问到了。
当年林秋白是魂飞魄散死在他们眼前,重逢后寒临霄和云流玅考虑到他的心情也不曾多问,直到今天寒临霄主动条开这个疑问。
观雪阁是上清山地理位置最优越的地方,顾名思义一年四季都能看到落雪,从半掩窗口往外看就是山顶茫茫乌云盖雪,而半山腰桃花灼灼盛放千枝,一小撮融雪从枝头落下来发出“啪嗒”的声音,林秋白揪着身下柔软的毛垫斟酌说道:“死而复生不好解释,其实我和祝西烛也算是故人。”
寒临霄淡淡道:“故人?”
林秋白脚丫也在蹭地上毛毡:“……从筑基就认识关系还算不错,他教会我许多法术也算是我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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