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林师弟这样温柔和煦的人,肯定不是故意让她试毒的,只是采纳了她的建议,肯定是这样。
很快厨房里一壶茶见底,林秋白和筱果棠到外间找水,没过多久,隐约听见后院传来响动,是郁楚慈那只灵鹤的愤怒嘶叫声。
事实上被浓郁香味吸引而来的不止筱果棠,还有灵鹤。
它被栓在后院大半天不曾进食,早就已经饥肠辘辘,又嗅到梅花糕的香味,饥饿的本能趋势他挣脱了束缚,趁两人到前厅去找水,钻进后厨将梅花糕叼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它正准备品尝,不知从哪里又钻出一只金翅鸟,个头还不到它的腰,就气势汹汹冲过来和它抢糕点,金翅鸟体型虽小,翅膀却掀起大风将它吹开,那一时间它似乎感觉到在对方浩瀚的威压下就像蚍蜉一般。
那一瞬间流泻的威压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灵鹤回过神来,金翅鸟已经把糕点一口一个吞了下去。
灵鹤气得怒不可遏,嘶鸣一声就要教训这只不识天高地厚的金翅鸟,但还来不及动爪,就见它似乎听见什么声音,慌慌张张把自己梳理整洁的羽毛弄成杂草,像炮弹一样冲过来,躺在它的爪下。
灵鹤:“……”
刚刚躺好,后院就来人了。
是林秋白和筱果棠。
林秋白一眼就认出羽毛蓬乱的鸟似曾相识,似乎是后山他投喂过烧烤的那只鸟。
金翎仿如融金落日,翎羽烽灼绚丽宛如太阳,一根羽毛上似乎都刻满了庄严肃穆的玄纹,见筱果棠满眼惊艳不可思议就知道有多罕见稀有,怎么可能后山有一只,韵城又有一只,他更倾向于就是同一只鸟。
见它一动不动躺在灵鹤爪下,林秋白皱起眉心,大步走过去将它抱起来。
在他怀抱中,金翅鸟细腿蹬了两下,终于“悠悠转醒”,瞳孔倒映出林秋白关切的表情,他啁啾一声,将脑袋埋进林秋白纤瘦白皙的颈部,依赖之情滥于言表,显然是把它当做了救命恩人。
“师弟,它真好看,”筱果棠希冀地问:“能给我抱抱吗?”
林秋白递给她。
金翅鸟却把脑袋紧紧埋在林秋白怀里,细爪钩住袍子,显而易见非常不乐意。
筱果棠满脸颓丧。
这样罕见漂亮的鸟又开了灵智,她是真的很喜欢,但她也清楚灵兽难驯,所以心里遗憾也不强求,转头注意到地面残存的糕点渣,便教训起灵鹤来,“郁师弟一走你就淘气,怎么能随欺负别的鸟,欺负比你小的鸟儿还很得意么……”
灵鹤:“……”
委屈、欲哭无泪,到底谁欺负谁呀。
灵鹤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愤怒了,这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鸟简直是戏精,把它的糕点吃个精光,还会装可怜搏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