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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诗引得四座哗然,裴志突然站起身来,来来回回把诗读了好几遍,又把目光转到陆季棠身上。

这人是陆家的?他怎么从来没见过?不,这肯定不是陆家人,陆家人何时能有这种才华?

“这尊佛,叫敦伦佛,是佛门中最后一尊佛,他原本是大祁天子,十八岁那年率将西上,欲征讨西疆,扩大版图,但谁也没有想到,在琵琶美酒交错之中,他读了一本佛经,这本佛经便是长阿含。”

“读完长阿含,他突然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什么征讨,什么版图,都比不上佛经中的大智,于是他带着佛经回到中原,意欲出家。”

“他怀中抱着的,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妻子,自他出家后,便日日去到寺中,燃灯念经,做了俗家弟子,只为同他再近一些。”

“后来……”

陆季棠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看着佛像里雕刻的女子,那女子面容痛苦不堪,仿佛正在经受莫大的苦难。

“后来,她不再待在寺中,走时只问了一句,要不要同她一起还俗……”

话没说完,但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答案,敦伦佛拒绝了女子,依旧苦心研究他的佛法,两人就此别过,天涯两方。

佛像的故事讲完,陆七已经哭的不成人样,他生的白白净净,一哭起来真的梨花带雨。

“太、太可惜了,若是柳儿姑娘为、了我如此,我才不去出什么家,我一准跟柳儿姑娘回来!”

他天生多情种,一听到这样悲惨的故事,很快就把自己代入。

礼部考官眼中带着赞赏,频频点头,算是认可了陆季棠的跟诗,着人把敦伦佛的佛像送到了陆家的坐席上。

陆七还在抽抽搭搭,压根没仔细想陆季棠为什么做起诗来这么厉害。

“第七题,对对子!”

“高楼接月,月映花,花花满楼。”

沙钟倒扣,陆季棠看了一眼题,便拾起笔来,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裴志一把按下要去征台的方心源,自己上了台。

“我来。”他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多厉害。

锣鼓响起,各学生的对子被收了上去,挂在台上。

陆季棠对的是“清辉披星,星作笔,笔笔生辉”。

但他觉得那个“西营落雪,雪画步,步步为营”更加嚣张一些。

看了眼落款,是裴志的对子,陆季棠眼含赞赏,又了然的点点头,年轻人的对子光是读就觉得肆意妄为,更别说裴志的字竟也带着一股杀气。

他那时在文斗酒,也是这样吗?享受着所有人艳羡的目光,高高在上,拿到头筹也并不谦虚,反而更加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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