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谏忍了又忍,才没把手里的茶盏摔到未来老丈人脸上。
陆新逢被皇上单独留下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建元,大臣们纷纷聚在一起讨论此次又有什么大变动。
陆家全家上下凑在一起愁眉不展。
自陆新逢被留在宫中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每每打点银子托人进宫去打听,却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陆新逢有三子,最大的已经年逾半百,最小的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子孙更是无数,大的也已经成家生子,小的比添宝还要大几岁。
但偏偏全是男丁,只有一个孙女。
“大伯,祖父今日能否回来?二伯往宫里打点了这么多人,怎么就是一点信都传不出来!”
问话的是陆新逢三子家的次子陆九,刚刚十四,性格最是毛躁,却最得陆新逢喜爱。
“大伯”陆岳亭手里把玩着两颗核桃,淡定分析了一番。
“皇上此前从未透露什么,骤然将父亲留下,有这么几种可能,一为我手里的兵,二为老二手里的人,三为老三那些铺子生意。”
陆岳台和陆岳楼纷纷点头附和,深深觉得大哥的话很有道理。
想到这里,陆岳亭又把小辈们瞅了一遍,“你们这些小辈们,若在外头惹了事,最好提早说,别到最后才抖出来,到时候陆家想救都救不了你!”
陆家家大业大,光男丁就把会客厅里挤得满满当当,听到大家长这么说,小辈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有的人脸上一片坦然,有的人却憋红了脸。
“陆七!”陆岳亭突然出声,十分精准的捕捉到里头脸最红的那个。
陆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十分迅速的坦白。
“大伯,我错了!我前几日去眠花楼,跟方家那小子抢了个人,还、还揍了他一拳,但是是有原因的!柳儿姑娘不愿意同他好,他还要强迫柳——”
陆七的爹陆岳台二话不说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还有呢?”陆岳亭又扫了一眼那几个脸红的小辈。
大家你推我搡,下饺子般纷纷跪下,各自坦白了各自的事。
听到最后,陆岳亭手里的核桃都不转了。
但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不值当皇上把陆新逢留在宫里头这么久。
正僵持间,外头奴才高声通报道:“老爷回来了!”
一家人纷纷站起来迎接陆新逢,从门口到会客厅,短短几步路,陆新逢走的格外沉重。
看在陆家人眼里,感觉天都要塌了。
最等不住事的还是陆九,一下子窜上来伏在陆新逢的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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