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身体很不错,基本恢复到了他回建元时的情况,只不过现在是夏季,所以寒症没有发作,一旦到了冬季,便要仔细看护。”
李云谏点点头,眸子深如海,他本以为现在的陆季棠虽然智力不好,但好在身体是没问题的,却没想到是季节原因。
涯无颜继续道:“五年前我将他带走时,他只剩两年寿命,那时我只想让他活下去,但皇上的所作所为又一次次把他推向死亡,不光是皇上,还有那个姓褚的,那个姓周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时他奄奄一息,眼看着已经没有进气,我只好给他喂下涅槃,这个药,要么生,要么死,他吃下药后便断了气,按照元胡的葬制,他被马车带出去好远,我想去捡他的尸骨,好带回来安葬,却发现似乎从马车上掉下来那一摔,他居然恢复了一丝气息。”
“我连忙带他回了神医谷,师傅见人已经不行了,虽愿意动手医治,但却告诉我希望渺茫,这五年里,他一直昏睡不醒,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前不久才刚刚醒过来。”
涯无颜话说到这里,李云谏突然偏过头去,在这之前,他是怪涯无颜没把陆季棠送回来,他甚至还怪陆季棠在神医谷过了五年逍遥快活的日子,却叫他日日夜夜受折磨。
但他从未想到,陆季棠这五年也并不好过,像个死人一般在床上躺了五年,能站起来走路已经算是奇迹了。
“他醒过来后我想过把他送回来,可他却把前尘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我想着,忘了也好,忘了就去过新的人生,偏偏他还记得要找自己孩子,偏偏又撞回皇上手里,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忘了所有事后,居然还一颗心全牵挂在皇上身上,他现在身体大好,我便不做阻拦,但皇上若真的心疼他,就该知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
“朕知道。”李云谏突然打断。
“朕知道之前做的那些事有多混蛋,那是朕的师兄,朕该给他信任,朕该听他解释,而不是一气之下把人推出去。”
若不是他把人放到浒州,陆季棠怎么会落下一身寒症,也不会长那些年年都生的冻疮,更不会在周保庸朝他下手时孤立无援。
他就该听一句陆季棠的解释,就该把陆季棠放在自己的羽翼下保护起来,他会早早就发现周保庸的阴谋,他会揭穿周保庸,然后再把伤心欲绝的陆季棠抱在怀里哄。
“朕都知道。”
大概是李云谏现在的样子太过可怜,涯无颜倒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皇上最好记得今天说的,若是他再受伤——”
“不会的。”李云谏信誓旦旦说道,眼睛里全是坚定的目光,“之前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师弟!”话音刚落,陆季棠突然推门进来,十分开心的举起手里的东西,“这是新做的链子吗?这个好像比上个长!上个只能捆一只手腕,这个可以捆两只!”
涯无颜:“???”
他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李云谏,“这就是皇上说的以后不会了?”
李云谏涨红了脸:“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一些……一些……”
一些小情趣而已。
但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