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他是我在浒州时相识的朋友,并不是元胡派来的细作,我原意是想让他带添宝走,没想到……”
话被打断,李云谏突然攫住陆季棠的下巴,迫使床上的人抬起头来,另一只手握住陆季棠的手腕把他拖到自己身前。
“你就是这么对朕的?朕居然都不知道还有人能正大光明的在你宫中待到深夜!”
他还是误会了,陆季棠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允安,我同他没什么,我只是有求于他。”
“他都要带你走了,你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们认识多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人是不是元胡的细作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那个元胡人要带陆季棠远走高飞,在乎的是他们两个在自己够不着的地方相识过,相知过,甚至已经是可以互相托付的关系。
他们曾经做过什么,关系到了哪一步,李云谏一概不知,一想到陆季棠的生命中还出现过另外一个人,他快要疯了。
陆季棠沉默了很久,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跟阿木是在浒州认识的,只是朋友,我想托他把添宝带回去,旁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李云谏不相信他,不管他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好。”李云谏直起身来,转身朝偏柜走去。
“既然没什么关系,朕明日就将他斩首示众,一个元胡人,居然不声不响的跑进宫里来,朕不杀他愧对百姓。”
陆季棠自然知道阿木古郎一个元胡人跑进宫来被发现的后果会是什么。
他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听见这一声动静,李云谏翻找东西的手顿下来。
“允安,我没求过你什么。”
李云谏不敢置信猛的转过身来,盯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陆季棠。
“我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求你放阿木走,他因为我才冒险进来,但他不能因我而死。”
“好,好。”李云谏因为生气呼吸渐渐加重,朝他这边走来,“他不能因你而死?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咔啦”一声,李云谏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丢。
陆季棠睁大了眼睛。
那是根铁链。
“师兄,朕早就想这么做了,自你回来的第一天,朕就想把你牢牢锁在这个殿里,这个床上,让你哪也去不了!别想去梅城!也别想去浒州!永远都别想离开朕身边一步!”
陆季棠被李云谏一把拽到床边,右手手腕被扣进铁链里,铁链另一端死死绑在床下的石板上,陆季棠没有挣扎,好似配合着李云谏让他将自己锁起来。
李云谏双目赤红,攥住陆季棠另一只手腕:“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韩直和那个细作,朕只能放一个。”
陆季棠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