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季棠停下脚步看了一圈:“你们这是做什么?李云谏不让我过去?他瞒了我什么?”
李云谏越是不想让他知道,陆季棠越发觉得真相就在前头。
韩直一把抽出大刀,横架在前头,威胁跪在那里的几个人。
“再不让开,让里们都做刀下忙魂!”
一句话说的乱七八糟,但在场的人里没一个敢笑。
侍卫头领的人向前膝行了几步,拱手道:“娘娘,皇上在府外等您。”
陆季棠一到黎王府门口,李云谏那头就得了消息,什么都不管,马不停蹄的往黎王府赶。
两伙人僵持着,在雪地里站了太久,陆季棠喉头微微发痒,他顾不上拉住韩直,握拳抵在唇边,剧烈咳嗽起来。
侍卫又行一礼:“娘娘,天寒地冻,请您立刻回门外马车!”
陆季棠咳得眼睛发红,盯着他们。
明明往前走几步的屋子里就有火盆子,他们却让他回李云谏那里去。
陆季棠转身朝外走去,李云谏就站在门口等他,身后围了一圈带刀侍卫,这架势不像是来接他的,倒像是来抓他的。
李云谏朝旁边伸手,马上有一件厚实的大氅递到他手上,他抖开披到陆季棠身上,微微附身。
“师兄想知道什么,朕说与你听就行了,何苦冒着这么大风雪来这里,把自己冻坏了不值得。”
李云谏的声音温柔极致,但听在陆季棠耳朵里却仿佛带着冰碴子。
只有李云谏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强装淡定,但不停颤动的手指出卖了他。
他瞒了这么久的事终究还是叫陆季棠知道了。
“朕都讲与你听,朕不瞒你。”李云谏自暴自弃一般,他望着陆季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给他听:“那是师兄跟别人的孩子,朕容不下他,于是一碗药给她灌了下去,是朕亲手杀了他,亲手杀了师兄的孩子。”
陆季棠的眸子里一刹那出现了迷茫,出现了不解,但没有李云谏本以为会看到的厌恶和憎恨。
陆季棠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周保庸拿着新衣裳朝他走来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
陆季棠渐渐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周保庸要他去梅城的时候,他只是问了一句是不是李云谏授意的,那时候周保庸说什么他都是信任的,更何况周保庸替他隐瞒了李云晔死亡的真相。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李云谏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都被周保庸骗的团团转。
孩子不是他的,梅城也不是李云谏让他去的,李云谏以为三年前那场叛逃都是真的。
现在想想在李云谏心里他都做了什么——他奸淫了李云谏的未婚妻,他跑到了叛贼李云岱那里去,他... ...
他甚至还被李云岱“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