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闪过他刚去梅城的第一天,陆季棠慌乱解释道:“但是、但是那是——”
这样的解释在李云谏看来就是陆季棠承认了。
他突然掐住了陆季棠的脖子:“你让他碰你了!你不嫌脏吗!”
陆季棠想说是你让我去梅城的,但他脖子被李云谏死死掐住,说不出话来。
突然,掐住陆季棠脖子的手松开了他,将人掉了个个,一只手掐住他的双手按在墙上,从背后贴近他。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陆季棠的亵裤被李云谏拽了下去,他另一只手死死捂住陆季棠的嘴,硬闯了进去。
陆季棠死死咬住牙根,无力反抗,被迫承欢。
李云岱确实是碰他了,但陆季棠怎么敢反抗,那时他刚到梅城,李云岱还不信任他。
李云谏要他去梅城,他就是死在梅城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他活着回来了,怎么李云谏却嫌他脏呢?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陆季棠终于被放开,他扶着墙趴坐在地上,尽力拽着自己的长袍遮掩身体。
李云谏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真脏。”
趴在地上的人浑身哆嗦了一下。
陆季棠知道自己脏,他被李云岱压在床上亵玩的时候就已经脏了,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话从李云谏嘴里说出来会让人这么疼。
就好像自己最不堪的东西,成了李云谏伤害他的把柄,一次又一次的挑开他的旧伤疤。
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
沅安元年夏末,李云谏登基这天,陆季棠被发配浒州,归入罪吏营,靠着双腿走了三个月才走到浒州。
这一路上越往北走越冷,罪吏里有些身子弱的女子,甚至都没能走到浒州,就死在了路上。
剩下的人走到浒州,也已经去了半条命。
陆季棠刚到浒州,就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没抗住,还留下了肺疾,等硬生生自己熬好了,又开始做些洗衣淘水的活,冬日里寒风一吹,就生了冻疮。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陆季棠收到了建元寄来的第一封信。
信是韩直寄来的,上头写了自他走后的一些事。
周保庸辅佐李云谏顺利登基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老还乡。
而新皇李云谏登基第二个月,便纳了三个妃子,均是朝中重臣之女。
陆季棠不带感情的将信读完,打算继续干自己的活,又摸到信封里还有几张纸。
他倒出来看,是几张银钱,但都是小面额的银票,陆季棠心里有数,这信从建元传过来,能留下几张就已经很不错了,想来那些大额的应当如抽丝剥茧般一层一层的被人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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