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川,你在云谏身旁多久了?”
没想到太子会问这个问题,陆季棠一愣,老实回答:“十五岁有余了。”
李云谏三岁时就被送到周保庸身边,两人是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李云谏是个公主,陆季棠往后做个驸马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年你对云谏一直照顾有加,才情文章自是不用多说,今年科举若是能参加,必能一举夺魁,从此平步青云,荣华加身。”
陆季棠心头一跳,心里怕这是太子对他的试探,于是利落从容的跪下,只说了一句话。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李云谏性格莽撞,从小到大陆季棠不知道替他背过多少锅、处理过多少事,若是太子能顺利继位,陆季棠肯定是要入仕的,就算不为太子,也是为了李云谏,这也是李云晔如此器重陆季棠的原因之一。
陆季棠被李云晔扶起来,就听见后者深深叹了一口气:
“遥川,虽万般无奈,但这遭你肯定是要走一趟了,前几日从苏太医那听闻,父皇怕是时日无多了,他这次不是要收个人自己用,而是逼我们去做个争夺。”
虽然李云晔自小被立为太子,可性格和善又平易近人,在皇上看来,难继大统,更别说近些年滕王隐隐约约有盖过太子的势头。
年迈的皇帝也在犹豫,该将皇位传给谁,长辞之前,便由着皇子们自己争斗,谁心更狠,谁便得天下。
“殿下,滕王向誉王殿下身边插人一事,希望您不要管了,自让他插人便可,我们能查到这件事,皇上一定比我们早知道,我自有办法,您只跟褚大人说一声,濯锋殿最后出来的,一定会是他。”
陆季棠说完,又深深俯身行了一礼。
“殿下,遥川还有最后一事。”
见他如此郑重,李云晔也正色起来:“遥川尽管说。”
“此事万不可告知黎王殿下,且……黎王殿下虽跳脱,但性格纯良,以后也仰仗太子殿下多包容。”
“这是自然,我同云谏是亲兄弟,自会护他周全。”
李云晔点头应了,便把人放回去,又召了褚皎玉来。
褚皎玉来时还同陆季棠打了个照面,陆季棠笑着朝人行礼,不禁让他多瞧了几眼。
都快要没命了,这人怎么还笑得出来的,褚皎玉摇了摇头,转身进屋。
这头陆季棠还没出大门,就看见外头李云谏在门口来来回回转圈,像只被困在外头的豹子,一瞧见陆季棠出来了,想要往里闯。
“师兄,你跟——”
他想问陆季棠跟太子商量出个结果没,又想到这是在大街上,就住了嘴,一直憋到两个人回了帝师府才急急忙忙将人拽进自己屋里头,把门一关,就要盘问,边盘问还边在屋子里头来回转圈。
“师兄,太子皇兄有打点好吗?有说让谁进殿吗?你跟褚皎玉到底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