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姐姐,你说今年的年馈由他主持也就罢了,今天一早宫里宫外都传遍了,谁不知道这件事?他还要当着各位姐妹的面拿出来再说一遍,还要我们都去帮忙,简直就是假情假意!”
娴妃垂下眼帘,扶了扶自己发髻上的扶摇,“他位尊皇后,我们敬重他就行了,没必要闹得太难看,对你对我都不好。”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容妃又是一肚子气。
“他也知道自己位尊皇后,这几天天天霸着皇上算什么?难道他不该劝皇上雨露均沾吗?”
作为皇后,善妒是大忌,皇上天天长在杜梨宫,也没见陆季棠劝说几句,权当她们这些其他宫里的都是死的。
这事真是冤枉陆季棠了,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只当李云谏来他这里是很正常的事,从没想过宫里头还有其他的女人需要李云谏。
“游姐姐前些日子还得过皇上宠幸,我可是许久都没见过皇上了……”容妃说完,耷拉着脑袋,嘟了嘟嘴,小女儿姿态显现无疑。
娴妃想到前些日子的事,右手下意识的抬到小腹的位置,眼神渐渐坚定。
这头娴妃和容妃在自己宫里头说悄悄话,那头杜梨宫里,陆季棠快要被折磨疯了。
“这……这全是往年年馈的记录?”
陆季棠眼前的案几上摆满了书,每一本都有合掌厚,是宫里头往年年馈的记录,有文字还有画,生动形象的表达了宫里头宴席的宏观景象。
小喜子点头应是,按照年份顺序给陆季棠摆好了,又从一旁的桌子上端了一碗药过来。
“皇后娘娘,该喝药了,奴才试过了的。”
这意思就是药是安全的,他已经喝过了,没有问题,好让陆季棠放心大胆的喝。
陆季棠接过碗去一口喝净,将空碗递到小喜子手里。
“往后直接端上来就成,我有什么值得他们谋害的?再说了,就算真有,这事也不该你替我背。”
人的性命只有一条,他有一条,小喜子也只有一条,若真有什么事,也不该叫小喜子替他送命。
小喜子吓得立马跪在地上,连连表忠心:
“皇后娘娘,奴才替皇后娘娘背是奴才的荣幸,皇后娘娘平安过这一辈子也是奴才的心愿,往后娘娘做什么事也该多思虑,有事全交给奴才就行!”
“好,第一件事,”陆季棠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你先改改口,别再喊我皇后娘娘了,就称呼我陆公子即可。”
小喜子满脸为难,皇上是十分重视尊卑的,他要是直接喊人“陆公子”,没叫皇上撞见还好,要是被皇上撞见了……
仿佛看出小喜子心里头在纠结什么,陆季棠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若是当着皇上面,你该怎么喊便怎么喊,若是皇上不在,咱们一切从简。”
小喜子点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