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记得好像也有什么斜风细雨。”
“那是斜风细雨不须归,是苏东坡用张志和的渔父词来填词。”谢如琢心道罢了,不如换一句,总能记住一句的吧,“冯延巳的《南乡子》还记得吧?前天刚写过三遍,细雨湿流光。”
沈辞心道怎么又来了,头疼地思索了一番,道:“金凤花残满地红?”
“哥,细雨湿流光这是写春天,你春天有花残满地红?”谢如琢累了,“这是冯延巳的另一首《南乡子》,写的是秋天!”
“你挑的都太偏了。”沈辞理直气壮道,“你去问其他人也未必能对上。”
“那行,来个简单点的。”谢如琢深吸一口气,“李后主的《浪淘沙令》总有名了吧?前几天也刚写过。我背上阙,你接下阙,这回总简单了。”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谢如琢流利地背完了上阙,满心期待地等着沈辞说下阙,心想这回总会了,没承想这人想了半天,对他说:“那个……你已经把我记住的都背完了,后面的……没记住。”
“那你还好意思说!”谢如琢气得咬牙,“回去给我把这三首词各抄十遍,不,十遍你也记不住的,二十遍!”
小时候上学堂沈辞都没抄过这么多遍,头更痛了:“我回去背总行了吧?保证记住。”
“你会背才是有鬼。”谢如琢哼道,“给我抄。”
“我以前手上受过伤,要多休息。”
“我还总生病,气不得呢。”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互相折磨了。”
“不,只是你折磨我,你又没写几个字!”
“……”
两人路上一边吵着嘴,一边又腻在一起往前走,倒是忘了爬山的疲累,反而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等快到了山顶上,终于看到了那一片桃林,路上遇到的行人有大半都累在了半路,没有坚持走到这里,因而四处望去,并没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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