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秉德显然是不想他好过的,第二天言官的弹劾奏本就飞到了谢如琢桌前,说他对内阁首辅出言不逊,居功自傲,他照规矩回家闭门思过去了,但辩解的奏本一个字没写,根本不想理会。
沈辞是诸事不管,耳根清净了,谢如琢这一整天可真是耳边没一刻消停的,虽然前世这种场面也是习以为常,但几十年没见识过,非常不习惯,因而他出宫来找沈辞时气得不轻,一见到人就狠狠揪了把罪魁祸首的脸,道:“你干嘛要跟孙秉德一般见识?和他斗嘴还很骄傲是不是?我谢谢你了啊。”
“对不起,是我的错。”沈辞捉住他的手,先认了个错,又道,“但你是不知道,他不仅阴阳怪气地说我,他还扯上你呢。这我可忍不了,没直接骂他都好了。”
那天的对话谢如琢已经从锦衣卫那儿全知道了,瞪着他道:“他也没说我什么啊,顶多就是说我和你是一伙的呗,气我亲近武将,压制他们文官,又气我给兵部施压,不给他的新政面子,你上赶着和他吵什么啊?太闲了?”
“啧,我就是没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看孙秉德不顺眼,听他多说一句话都烦,他还偏要惹我。”沈辞拍拍他的背,“不气了啊,都是我的错。”
谢如琢也气不出来了,坐下喝了一大杯水,轻叹口气,道:“你那话对孙秉德他们来说确实是有点过分了,我也没办法,罚你一个月俸禄,闭门思过三天,再去给孙秉德上门道个歉,行吗?”
“行,你怎么方便怎么来,不需要顾及我。”沈辞无所谓道,“道歉就道歉,反正下次他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照样骂他。”
谢如琢无奈扶额:“那你也开心就好。”
还能怎么办,谁让他是自己的人,可不能真让孙秉德欺负了。
“对了,你是不是想去沧州?”谢如琢叹道,“张曳找过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喜欢待在京城我也明白,但我……”
沈辞看他突然说不下去,凑过去无声地吻了吻他的唇畔,前世自己就是在回了坪都后离开京城,先去沧州又去海门,最后永远留在北疆再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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