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局势大变,这事迟早还是要解决的,沈辞其实心里已有了想法,只不过他不好越过谢如琢直接把话说死,这事还没来得及和谢如琢详细商讨出一个结果,他也给不出确定的答案,只能对张曳说:“再等一年,现在朝廷一心盯着坪都,还无暇顾及沧州,等明年回了坪都,沧州的事会解决的。”
沈辞的话虽然含糊其辞,但张曳也听出了他已有决定,又试探着说道:“沈将军现在是三大营提督,陛下会让你离开京城?”
这不就是怕谢如琢不让吗?
沈辞叹了口气,道:“我不适合留在京城,之后我会和陛下说的”说罢他又想起北狄来,“等等看吧,说不定北狄也要易主了,伊勒德要是走了,沧州和溪山也不用打仗了,事情要简单很多。”
听起来沈辞似是对北狄很了解,张曳便没再多说,答应沈辞和其他几位副将一起稳住沧州军,再等一年。
十二月初,沈辞回了乐州,这次分别还不到半年,而且前线战事一直稳定,朝中也未出什么大事,沈辞看谢如琢难得地没有继续瘦下去,面色瞧着也红润不少,总算是松气儿了一回。
沈辞白天挑了个理由进宫来,想和谢如琢说说沧州的事,一进宫门便碰见内阁阁臣并六部、都察院的几位官员从宫里议事出来,面对面地碰上了。
文官中六部尚书已是到顶,和沈辞一样是正二品,不过内阁地位不同,文官与同阶品的武将相比又本身要高一头,沈辞向孙秉德和其他几位阁臣见了礼,没有要多说话的意思,神色冷淡地就想走开。
然而孙秉德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立马叫住他:“我听说沈将军去沧州时,张曳找过沈将军了?今日沈将军进宫,是想和陛下说沧州的事?”
没想到孙秉德消息这么灵通,猜得也这么准,沈辞应道:“正是。”
“三大营是京城驻军,沈将军作为三大营提督,其实不该插手沧州的事。”这些年其实孙秉德没怎么和沈辞正面碰上过,上次面对面地说话,可能还是当初从坪都北上的时候,他看沈辞的神色和当年如出一辙,微皱着眉十分不耐烦的样子,笑了一下道,“沈将军在军中的声望眼下也是无人能敌了,要注意进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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