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因此难过了好些天,以往还是半年见不到,如今恐怕是要一整年了,战场又那般凶险,他本就日日担忧,眼下还不得哪天忧虑出病来?
但他还是同意了沈辞的决定,也不敢反对,他和沈辞要扛起的是整个大虞,有时候情爱注定是要放在一边的。
鉴于沈辞一个人撑得辛苦,谢如琢去找了吴显荣,与他提前说了自己有想对裴家下手的意思,暗示他今后北疆势力恐要重新洗牌,四大军机重镇可能不复存在,裴家的势力可以转给他一部分,至于多少日后详谈,总之不会亏待他,条件是他要去宁崖坐镇,将衍王一网打尽。
裴家的势力诱惑太大,吴显荣果然同意了,在九月便亲自南下宁崖,接替了岳亭川,而岳亭川则调去池州,与沈辞一起对付许自慎。
在九月,朝中还有一件事引为谈资,那就是去年太后要求建造的陵寝造好了,朝臣们一开始都不明白为何工期要如此之赶,皇帝甚少动用这么多人力兴土木,如今看太后卧床不起,大家也都回过味来,敢情去年就已经知道快撑不住了,这是当真在给自己赶建墓穴啊。
建陵寝的银子是谢如琢省下来的,勉勉强强够用,很多地方也都没有铺张奢靡,只是给足了太后面子,保证是风光下葬便是了。
陵寝建完后,谢如琢还亲自去看过了,不输于历任皇帝的元配皇后们的陵寝,这规制本也不符合祖宗家法,柳燕儿不是皇后,是因为儿子当了皇帝才以妃嫔的身份升为太后,按理是要比惠宗亲封的皇后在殡葬规制上都逊上一些,以示皇帝对嫡母皇太后的尊重,但柳燕儿当然是想不被压一头,这辈子她也就这点念想了,谢如琢也就遂了她的意。
宁崖本就被岳亭川收拾得还剩一点边角,吴显荣去了之后,衍王又负隅顽抗了一阵,占据着西南最后一角敖州在找哪里还能让他逃跑,还没等他想出计划来,吴显荣也不耐烦了,直接破开了敖州的大门。
衍王那些空有小聪明却无大抱负的幕僚们最先一步四散而逃,什么知遇之恩全抛到了脑后,也没有读书人的气节,更有甚者还去找吴显荣问投诚能不能免死罪,当初是衍王逼迫他们效命的。
逃走的被吴显荣杀了,投诚的扣下了,等着朝廷的发落,不过才几天,朝廷就下旨杀无赦,于是最后还是被吴显荣杀了。
听闻最后陪在衍王身边的也只有他的妻儿,和一个忠心的老奴,衍王悲怆地哭了一场,痛骂天地不公,为何谢塘都能当皇帝而他却不能,而后在吴显荣杀进来前,自焚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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