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如琢不知该不该把华扬舲派去衡川, 让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在京城里有锦衣卫和东厂时时盯着,去了衡川虽然也可以派人暗中盯着,但肯定没有在京中这么方便, 总有无法顾及之处。
去衡川还有些时日, 谢如琢皱着眉沉思了许久,将卫央和何小满一齐传召了过来。
谢如琢甚少同时把锦衣卫指挥使和东厂督主同时叫来,因而卫央和何小满来的路上就猜测定然事关重大。
谁知来了之后, 谢如琢指尖敲着桌案道:“从现在开始在京中秘查刑部衡川清吏司郎中华扬舲, 所有行踪,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要查,有任何可疑之处都直接上报给朕。但务必要秘密, 不要被他察觉,华扬舲谨慎又精明,被他察觉了很可能就是打草惊蛇,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很难再查到了。”
何小满还算淡然,在谢如琢的授意下,东厂已经盯着华扬舲很久了,也一直按谢如琢的要求秘密查访华扬舲的行踪和交际,此番谢如琢不过是要开始彻查了,顺便还叫上了锦衣卫,是要把人查个底儿掉的架势。
然而卫央却有点懵,由于华扬舲和宋青来走得近,虽然他知道皇帝暗地里在防备华扬舲,但没有直接查过这个人,此番却突然被告知要把这个人查个明白,他直觉此事不对,下意识紧张得呼吸都一窒,问道:“臣斗胆问陛下,这般细查,是华扬舲有……异心?”
如果真是那样,宋家岂不是都卷进去了?
“别紧张,朕其实也不知道华扬舲到底有什么问题,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秘密查,有备无患。”谢如琢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过去,“他还有半月才去衡川,这半月就详细地查。”
卫央又道:“若陛下是怀疑他有异心,可以直接搜查他去过的地方,还有刑部和他在京城的屋宅。”
谢如琢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当然可以直接搜查,但也得有证据,不管是真是假总要有点东西在手上,再不济也得是华扬舲做出了些什么可疑的事情,可如今他手上什么都没有,华扬舲更是在朝中挑不出错漏,除了和宋青来走得近这一点,没有可疑之处,就连与宋青来之间,也完全能理解为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这让他怎么直接搜查?说出去皇帝的名声也是都不要了,毫无根据地猜疑臣子,看不惯人家就让锦衣卫和东厂大张旗鼓地搜查,他不仅会被言官骂死,还会被写进史书让后世继续骂。
重生就是这点不好,许多事都是以后会发生的,他不能提前说出来,况且这一世许多情况都已改变,以后的事到底还会不会一模一样地发生,他也不知道。
不管前世华扬舲做了什么,但现在他就是还没做,甚至没有查到蛛丝马迹,皇帝要是非说他有异心,估计会被大家当作疯子。
“不能直接搜查,因为……”谢如琢不想承认,但还是尴尬道,“朕怀疑的根据都在心里,只能暗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