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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破碎,故都未还, 不管是能不能办, 我都不想办。”谢如琢低着头道,“我的一言一行都被所有人盯着,我不能让大家觉得我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不能让大家觉得我也会耽于乐州的繁华,忘记坪都的耻辱。”

沈澈和叶莘湄甚少听谢如琢以皇帝的身份说话,此时听到他这般说心里都很不是滋味,谢如琢还有半年才到二十岁,却已日日要背负如山重的责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能出一点差错,想起他说在宫外只想做谢如琢,也是想有片刻地逃离这种喘不过气的日子。

“唉,清璩辛苦了。”叶莘湄心疼不已,摸摸谢如琢的脑袋,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么瘦又看着这么疲累,日日过这样的生活,谁能吃得下饭睡得好觉,满心更是只剩下怜爱,“清璩,你要是愿意,生辰时可以来婶婶这里,宫里不办不要紧,婶婶给你补一个。”

之前还会多想几分的沈澈现在也跟着叶莘湄开始沉溺在“小皇帝真可怜”的叹息之中,听叶莘湄这么说,也开始直来直去了,张口就道:“对对对,出宫来过嘛,及冠之日怎么可以那般随便。”

沈辞欲言又止,想提醒一下师父师娘皇帝出来一趟就得装病一次,能不能别再诱惑陛下了,总是跑出来真的不太好啊!

但在师父师娘满脸慈爱的目光之下,以及谢如琢低着头一脸失落的情绪之中,他也只敢这么想想,自觉说出来的话,今天没法活着走出南谷。

谢如琢溜习惯了,对于皇帝溜出京城这件事已视作家常便饭,反正如今他在众臣心中体弱多病的形象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塌不了,时隔半年又病一次,合情合理,丝毫没有问题。

“真的吗?”谢如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沈澈和叶莘湄,“沈辞到时候应该不在绥坊了,我、我还可以来吗?”

“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小辞不在又没关系。”叶莘湄笑着拍拍他的手,又看了眼沈辞,“小辞不会不让你单独来看我们吧?”

沈辞赶忙摆手:“那哪能啊?我不敢!”

叶莘湄一脸“谅你也不敢”的心满意足,点点头道:“那就好。”

看沈澈也很欢迎自己来,谢如琢便笑着答应了,从小到大他也甚少过生辰,宫里不会有人记得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生辰是哪一天,后来当了皇帝,一开始是家国残破,没那个心思过也不敢过,回了坪都也因此习惯了,更不想过,这么多年他其实连一碗长寿面都没在生辰那天吃到过。

有时他觉得自己历经两世,越过生死,一颗心已冷硬得不会有任何裂缝,但有时他又会毫无缘由地触到某块柔软的地方,某些深藏的情绪就会如泄洪般涌出来。

就像此时,前世他就已不在意亲情的淡漠,辛苦了三十年抚养侄子长大,最后还是落了个被逼宫的下场,这一世他以为自己会更不在意,却原来他还是会渴望亲情的抚慰,会希冀有慈爱的长辈可以弥补自己小时候对亲情的幻想。

今日的菜色是前所未有的丰盛,想来叶莘湄知道他们要一起来,用心准备了很久,谢如琢自然更给面子,边吃边夸,把叶莘湄哄得合不拢嘴,要不是他食量太小,一定会吃上八碗饭。

晚饭后,沈澈陪叶莘湄一起收拾,不让他们俩干活,沈辞看师父师娘两人也在说悄悄话,拉着谢如琢去了院子里,帮忙把院中的水缸装满了水,当然,是沈辞装,谢如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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