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相信沈辞说的“不太会”是什么意思,深觉这说法还是谦虚了,直接说“一点不会”可能更好。
“先生要是知道你把他下了半个多时辰的棋毁成这样,可能得气死。”谢如琢收了棋子,决定再也不跟沈辞下棋了,“不是说棋局如战场吗,你这么会打仗,应该很会下棋才对。”
沈辞也松了口气,这玩意真是太折磨人了,看不懂也不想懂,皱眉道:“还是差很多的。”
“你师父不会?没人教过你?”谢如琢又问。
“我师父和师娘都会,说不上太好,但也会下吧。”沈辞挠挠头,“小时候教过我,但我真的学不会,而且我可能耐心不太好,坐在这琢磨几下子就烦了,要我安安静静下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根本不可能。”
谢如琢好笑道:“那打一场仗还得打好几天呢。”
“所以说差别还是很大的……”
“不,我觉得所以你并不是耐心不好,是你师父没有认真教你。”谢如琢深觉以后去江南又有事做了,“等我们去江南,白天练字,晚上下棋,我不信你学不会。”
沈辞:“……”
“江南多好的地方,多少文人墨客都心向往之,这可是修身养性的地方。”谢如琢托着脸眯眼笑看想逃跑的沈辞,“我要是想修身养性却没人陪,多惨啊,你就不想陪我吗?”
沈辞扶额道:“我们可以干点别的……出去玩不好吗?”
“哪有天天往外跑的,也得在家过过清闲日子嘛。”
“那你读书写字下棋,我答应你的,给你洗衣做饭打扫屋子。”
“你能干一天吗?显然是不能的,而且你每天就干这些,我去找个小厮来也没差别。”
“……”
沈辞习惯了自己说不过他,想着反正现在谢明庭还是个小毛孩呢,江南还早着,先把人哄住再说,装模作样点头道:“好,都听你的。”
“正月十九是你生辰,要及冠了,打算怎么过?”谢如琢伸了个懒腰,想起这件事,问道,“要回南谷吗?”
谢如琢不说沈辞自己都快忘了,他自己一直都不太在意过生辰这种事,以前在南谷都是师娘早上烧一碗面了事,虽说及冠就是成年,是大事,但前世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这一世也就没什么感觉,闻言随意道:“嗯,也不想怎么过,回南谷和师父师娘一起就行。”
“我也要去。”谢如琢立马说道,“你及冠我怎么可以不在,前世我没在,一直是心中遗憾,这一世不能再抱憾终身了。”
沈辞不明白这个事怎么就能抱憾终身了,无奈道:“你又要溜出京城?”
此言一出,谢如琢骤然想起自己在不久前刚下定决心半年内不再溜出京城了,没想到还没一个月就得再溜一次,毁诺毁得太快,有些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