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昨夜岳亭川去过沈辞的营帐, 但今天早上对那个宫里派来的人也是三缄其口, 更添神秘,裘鸣被推出去套岳亭川的话,试探道:“岳将军, 来的是宋二公子吗?”
岳亭川昨晚没睡好, 头痛,大早上每个见了他的人都要拉着他问那个神秘人的身份,心也累, 身心俱疲的岳亭川并不是很想说话, 冷冷扫了一眼裘鸣,拒绝回答。
被岳亭川眼风扫到的裘鸣打了个寒颤,岳亭川长相本就有点攻击性, 这般冷漠地睇你一眼比寒风还冷,裘鸣咽了口唾沫,道:“卑职哪里说错话了?”
一想起昨夜那十分后怕的一幕,岳亭川就胸闷气短,再加上至今仍然想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偷偷跑来,更是心烦,冷声道:“你就不该说话。”
裘鸣彻底被大早上莫名阴郁的岳将军吓到了,赶忙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并嘱咐大家千万不要去找岳将军问这件事,岳将军的表情像是想杀人。
众人更是对那个马车里的神秘人有了各种猜想,不仅和沈将军关系亲密,还因此让教养如此之好的岳将军气得不想说话,此人本事不小,绝不是一般人。
有人说那就是宋二公子,是有秘密的任务,所以不方便露面,但马上就有人反驳道,拉倒吧,就宋二公子那性子能这么安静待在马车里一句话不说吗,你说是宋二公子他哥更让人相信。
于是又有人开始说那其实是名女子,和沈将军早就两情相悦,女扮男装跑来见情郎,众人一合计,女子不方便露面,也不方便骑马,所以坐马车,军中也不能带女人,沈将军怕落人口舌但又抵不住相思之情,只能假装神秘地把人藏起来,再加上岳亭川莫名其妙的怒气和三缄其口,更是挺像那么回事,众人纷纷信了这一版的传言,深觉很有几分道理。
意外听了一耳朵的岳亭川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赶忙让人止住这乱七八糟的传言,可别真传到马车里那人耳朵里,否则大家都别活了,转念又奇怪地想道,好像这么编排也没什么不对,如果他昨天不是亲眼见到陛下本人,他也要信了。
但马上他又起了身鸡皮疙瘩,赶紧打消了念头。
沈辞和陛下……这……不能够吧?
谢如琢全然不知自己已被众人传成沈将军“金屋藏娇”的未过门小娇妻,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郁闷,大早上睡眼惺忪的,他就被沈辞从床上拖起来塞进了马车,沈辞往马车里塞了被子和手炉,生怕他冻死,而后千叮咛万嘱咐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准出来。
谢如琢当然也是不敢出来的,三大营中见过他的人不少,他要是露了面还真是有些麻烦,只能恹恹地答应,而后在马车里倒头大睡。
昨日在寒风中跑了一夜的路,约摸是有些着凉了,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但试了下额头的温度并没有发烧,想来应该不严重,再加上夜间就睡了一个多时辰,谢如琢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早上穿衣洗漱都是沈辞摆弄完的,他很佩服沈辞,明明也没怎么睡,就是看着一点都不困,人与人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大军行路的速度本就不快,马车也并不晃荡,谢如琢安稳地抱着被子睡了一上午,醒来时已是中午,大军停下吃饭休整,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了一些,就是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最重要的是肚子饿,他下意识想掀开马车的帘子出去找饭吃,在伸出手的刹那想起了什么,又撇撇嘴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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