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杜若还是有些疑惑谢如琢这次为何如此紧张,但宋家是个敏感的地方,不能不上心,他也只当是谢如琢重视宋家,没再多问,颔首行礼退下。
谢如琢又在偏殿坐了半炷香的时间,脑子里还是有些乱,前世宋青阁和宋青来的死不断在脑中浮现,何小满哭着同他说宋青来在梦里都不说话,这一世所有的线索也全都被他拉出来理了一遍,感觉隐隐有了头绪,又还有一些地方难以理清,他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吃过了晚饭,何小满才从东厂忙完,谢如琢专门派人去跟他说要他今夜务必回宫一趟,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就来了。
谢如琢把殿内其他人都打发走了,把何小满拉到面前来,低声问道:“伴伴,我听先生说,你早上去刑部碰到宋青来了?”
“是,他也是去公干。”何小满有点猜到了谢如琢要问什么,“杜学士是同陛下提了华扬舲?”
谢如琢皱眉道:“此事古怪,东厂从明日开始要派人盯着宋青来和华扬舲两个人,尽量把两人碰面时都说过什么全都记下来,尤其是私下里与公务无关的见面。”
何小满意识到此事不简单,瞳仁微微一缩,谢如琢不会无缘无故大张旗鼓盯着什么人,要这么做定然是已有怀疑且事情不妙,他也跟着紧张起来,手指都抖了一下,焦急问道:“华扬舲有问题?他是刻意接近宋青来的?他想做什么?”
谢如琢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先别担心,我们也只是先多留个心眼以备不测,华扬舲现在每一步行动都有些奇怪,让人难以猜透他的心思,越是这样越是有鬼,所以我们也是防患于未然。锦衣卫那边都是宋青来的熟人,这事还是东厂来做吧。”
何小满难掩忧色,缓缓点头:“好,奴婢会亲自盯着这件事的,与两人有关的事会事无巨细地同陛下说。”
世上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能这么紧张宋青来的人,此事定然是没问题的,谢如琢放下心来,道:“伴伴也时常点醒一下宋青来,让他离华扬舲远点。”
“奴婢今天已经同他说过了。”今天就是因为说这件事才把人拉到角落里,才牵扯出后面这一堆事,何小满光是一想就脸红了,说话声音也变小了,“他说没有和华扬舲深交,就是当刑部有个说得上话的人。后来奴婢又派人去查过,宋青来从前会在京中帮宋总兵在兵部活动一些事,但自从兵部成了孙秉德的地方,这些事不好做了,华扬舲是从兵部调出去的,现在又和孙秉德有交集,在兵部是有些门路的,宋青来应该也是有意请他在兵部帮点忙。”
谢如琢也想到这个原因,道:“这就更要警惕了,如果只是他自己与华扬舲有些私交倒也罢了,但这涉及他兄长和一整个宛阳宋家,必须要小心。”
何小满自然又点头应下,估摸着已经打算每天要十二个时辰都盯牢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伴伴今晚不出去了吧?”谢如琢撒娇似的抱住何小满,“伴伴晚上好久没有陪我说话了,今天不许走了。”
何小满笑道:“好,不走。”
谢如琢晚间都会吃些点心,何小满正要唤门外的内臣去拿,一转身,一本书从怀中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