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透了他们的打算,但谢如琢面上不显,问道:“退路?你的退路还是裴家的退路?”
裴云景直视着他,一字一顿道:“臣的退路就是裴家的退路。”
前世裴元恺死后,谢如琢没有对裴家赶尽杀绝,还是留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只是把他们的羽翼都剪除得一干二净,再无翻身之日,裴家也就此七零八落,偌大一个家族很有树倒猢狲散之意,当年的谢如琢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撑起整个苟延残喘的裴家的人是眼前这个讨人厌的病秧子。
谢如琢对裴云景的敌意一直很单纯,就是因为沈辞,不管他默不作声地做过哪些好事,他就是很记仇,没沈辞那么大度,但想想前世后来再见到裴云景时的场景,又不得不承认他其实还挺佩服这个人。
“朕明白了。”谢如琢站起身,重新披上披风,“成交。”
沈辞神色复杂地瞥一眼裴云景,对谢如琢轻声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
谢如琢知道他和裴云景毕竟有虽然不想承认但就是事实的亲兄弟关系,也没拦着,颔首先一步走出了门。
“沈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谢如琢一走,裴云景便意态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看向沈辞,“不会还想和我叙旧吧?”
这人还是这么欠,沈辞也懒得理他,只说自己想说的:“别让裴元恺起兵,否则什么退路也别想有。”
裴云景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眼中就是忍不住有挑衅意味,道:“就算打起来,朝廷也未必是沧州军的对手,何况许自慎和衍王都还没收拾完。”
沈辞冷笑着点了下头:“是,沧州军很强,可能许自慎也怕得很,但有我在,许自慎必败,他裴元恺也别想赢。”
“做了将军以后果然更狂了。”裴云景身子微向前倾,笑意更添阴郁,“不过你是不是还得谢谢我,要是当初我就是不放你走,刚去乐州的陛下想来也不敢跟我们裴家抢人,那你这辈子都得待在我身边做个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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