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会想见我们的。”沈辞这回倒是看得明白,摇摇头又陷入沉思,转而道,“但可以想办法见其他人,比如他儿子。”
谢如琢下意识看他一眼,沈辞失笑道:“不是我,是裴云景。”
“哦。”说起这个人,谢如琢脸色就黑了,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敌意,“他会见我们?”
“会的。”沈辞点头,“其实裴家人里他还算好说话,某些方面也也比他的父兄好多了,对朝廷没有那么大敌意。你去见他,给点好处,他会帮你去找裴元恺说的。”
谢如琢手指轻叩着缰绳,道:“当初送他一个军功后,我记得我把他升调去了沧州下面的卫所,尧城卫就在附近?你派人去找他吧。”
“好。”沈辞应下,“你不用担心,这事我会搞定。”
进了城,谢如琢径直去了驿馆,这地方太边关,驿馆的条件自然也比其他地方差劲许多,驿丞很是战战兢兢,谢如琢倒没嫌弃,在坚硬如铁的床上补了个眠,起床后沈辞来同他说,裴云景答应见他们,但要他们自己去,他不来。
谢如琢哼了一声:“一个个架子比我都大。”
但没有办法,该去还是得去,且目前裴家与朝廷堪称剑拔弩张的情势下,裴云景保守一些也正常,他骂了两句还是穿好了衣服准备去尧城。
沈辞不放心他,斥候那边来报,北狄人还没有来打池濠的意思,他再次事无巨细地安排了一番城中的防守,快马加鞭来回一趟不会超过一天,就算池濠出了急事也不至于来不及,因而他还是陪着谢如琢一道去了。
上路时已入夜,北疆的三月依然少见暖意,要到四月中旬才会有春天的暖融,而后历经短暂的春日,迅速和南方一起步入夏季,因而夜间行路还是会有丝丝凉气蹿到身上,谢如琢裹着披风还是缩着身子打颤,隔了会又被风沙折腾得咳嗽不断,沈辞策马至他身侧,探手一抱,谢如琢就跌入了他怀里。
“早知道不让你来了。”沈辞皱着眉打开水囊喂他喝水,“要是出来一趟还病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姑娘家,没这么娇贵。”谢如琢润了会嗓子,说话声还是微带哑意,在沈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窝着,“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能让我病了?”
沈辞又好气又好笑,说不过他,手上蹭到他的腰线,又圈了下他的窄腰,说道:“你是不是又瘦了?清璩,你听话,回乐州后你不许再吃糙米饭了,每日吃这些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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