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小心地将信纸塞入玉枕底下,道:“不要,朕要放在身边。”看何小满累了一天还要跑来哄他睡觉,乖顺道,“伴伴去睡吧,朕这就睡了。”
说罢他看何小满一脸不相信,飞快躺到了床上,盖好毯子,闭上眼道:“你看,朕真的睡了,没骗你。”
何小满也是拿谢如琢没办法了,在床边又站了会,听见谢如琢呼吸变得绵长,帮他掖了下毯子,关上寝宫的门离去了。
门一关上,谢如琢就霎时睁眼,探手从玉枕下取出那封信,借着窗外廊下宫灯的点点微光,手指描摹过每一个字,将早已倒背如流的信看了又看,直到眼皮再也撑不住自己合上时,那封信还在他手中稳稳捏着,贴在胸口的位置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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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前沈辞发现自己六月忘记写信,七月也还没写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然而他摊着信纸写了好几天,写废了一沓信纸,也没写出一封信来。
不是觉得写得不够动情,就是觉得写得太过肉麻,如此折腾了十几天,眼见就要七月末了,沈辞硬着头皮写了一封自己读着还能过得去的信,本打算将六月的那封也补上,但他实在是写不出来了,写这一封就要了他半条命,还是留半条命继续打仗吧。
出征前谢如琢就定下了军报不走寻常公文的传送之路,另开了一条更为秘密和安全的路,经手之人都是绝对可靠的,沈辞跟岳亭川说这是他写给陛下的信,想夹在军报里,岳亭川也没多问,以为是和上次一样,他和谢如琢又有什么不方便告诉别人的锦囊妙计要相互告知。
殊不知那是一封和公务半点没关系的私信。
信寄出去后,沈辞每日都会问岳亭川一句:“今日有没有陛下送来的密函?”
岳亭川已经烦不胜烦,也开始日日祷告陛下快点来封密函,不然不仅某人要疯癫,他也快被逼问得吐血三升了。
所幸没等多久,岳亭川收到了京中谢如琢送来过问战事的密函,里面还夹着另一封“沈将军亲启”的信。
沈辞懒得管密函里问了什么,抢过那封给他的信就溜了。
岳亭川在他身后喊道:“你跑什么?什么东西还这么私密?”
“是陛下给我的私信。”沈辞轻快的语声传来,“私信懂不懂?就是外人不能看的信。”
岳亭川:“……”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我睡了,我装的。
小沈: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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