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您是不是身体不大好。”谢如琢是清楚叶莘湄身体有损的,而且看她瘦削苍白的面庞也看得出来身子有病根,皱眉道,“我在乐州认识一些很好的郎中,我回去后请他们来给婶婶瞧瞧,我那里也有一些好的山参鹿茸,到时一并带来给婶婶。”
刚伤感了一番的沈辞听到这话差点被噎住,什么好的郎中,谢如琢不会是要太医来南谷给他师娘看病,然后把宫里的贡品拿来随手送人?
“清、清璩,不用不用。”沈辞赶忙道,“师娘每个月都吃着药,在慢慢调理,配药的郎中给看了多年了,医术挺好的……”
谢如琢横了他一眼,道:“婶婶对我好,我自然也要对婶婶好,多个人给婶婶瞧病大家心里都安心些,那些补品也都是我的心意。”
沈辞讪讪点头,不敢再说话。
“婶婶别见外,我母亲也身子不好,那些郎中都是给我母亲瞧过病的,很有些本事。”谢如琢又对叶莘湄亲昵地笑,“婶婶不要推拒我的好意,就当是我谢婶婶的这顿饭和那些桃酥的。”
“你这孩子也真是……你才是见外了,来婶婶这儿吃饭,就跟来自家一样的。”叶莘湄本是想拒绝的,但看谢如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还带着点撒娇意味地晃了晃她袖子,顿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沈辞从不会这样腻着自己,时常让她遗憾无法感受孩子依恋撒娇的快乐,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谢如琢的脑袋,满眼怜爱道,“既然是清璩孝敬婶婶的,婶婶就收下了,但答应婶婶以后要多来家里玩,喜欢吃什么也尽管跟婶婶说。”
谢如琢心里难过他恐怕不能经常来,但还是笑着点头:“好,自然是要多来看婶婶的。”
这顿饭吃得无疑是宾主尽欢,沈澈和叶莘湄是越聊越喜欢谢如琢,恨不得认他做干儿子,送走时比对沈辞还舍不得,塞了几包桃酥还不够,又塞来一堆各式各样的糕饼。
回去的路上,沈辞骑马带着谢如琢慢腾腾行夜路,谢如琢窝在他怀里小憩,已半昏半醒,他则神思清明,反复思量着重生这件事。
这一世从相遇到现在,谢如琢各种奇怪的举动浮现心头,对他刻意亲近,时常会害怕和焦虑,有时甚至会突如其来的情绪激动。
如今想来,这些都与他有关,或者说,谢如琢这一世所有的奇怪皆是因他而起。
谢如琢在害怕,在恐惧,在患得患失,以至于对前尘往事有种近乎魔怔的执念,这一世愿意这般费尽心机地靠近他,攥住他的心,触到前世的遗憾又会那般失态地焦躁不安,疯狂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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