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背对着他的那人手里拿着份奏本,即使只能看到背影。他也立刻认出来了这人是谁。
算了算时间,他已经猜到奏本里写的是什么,且很快孙秉德就会把奏本通过司礼监送到御前去,定会想尽办法让谢如琢看到。
华扬舲……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眉目间已有了阴沉之气。
那头华扬舲将手中奏本交给了邓律,脸上带着笑意,邓律低声说了什么,两人都是神情愉悦的样子。
沈辞早已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没费神细听,无声地目送华扬舲回了武库清吏司,邓律转身离开兵部,身后岳亭川叫了他一声:“看什么东西看这么入神?跑得比谁都快就在这里发呆?”
“没什么。”沈辞看他拿到了兵部的书函,明白这是办好事了,跟在他身后往外走,“明天早上请个假,有事,午后看情况,应该能回来。”
岳亭川皱眉:“你有什么事?不是正经理由不准。”
沈辞故意笑得有几分深藏不露,“卑职入宫有事找陛下算不算正经事?”
岳亭川:“……”
次日一大早,沈辞便动身去了东厂,不是入宫教习骑射的日子,他没法随意入宫,因而只能找何小满帮忙。
幸而午前何小满一般都在东厂,听到说是沈辞找他,赶忙把人请了进来。
“督主,昨日孙秉德是不是呈上来一份出自兵部的奏本?”沈辞一见到人就急忙问道,“是武库清吏司主事华扬舲写的。”
何小满一头雾水,但看沈辞急着找上门,想来此事非同一般,叫来司礼监的当差问了,得知是有这么一份奏本,但未经他们之手。
“司礼监现在有三个秉笔,并不是所有奏本都能经我的手,其中有一个太后的人。”何小满解释道,“孙秉德与太后暗地里有一些往来,他若是想确保这份奏本一定能送到御前,一定会去找太后的人帮忙。”
沈辞问那名当差:“现在那份奏本去哪儿了?”
当差回道:“林秉笔前面刚入宫,应该已经送到御前去了。”
沈辞没想到竟是晚了一步,神色凝重道:“督主,事关重大,请您带卑职入宫去见陛下。”
要入宫不是难事,何小满立马着人去安排了,疑惑道:“那份奏本有什么问题?沈经历为何如此着急地要面圣?”
“一时半会说不清。”沈辞几步走出门去,“总之最好不要让陛下看到那份奏本,看到了也要留中不发,华扬舲绝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