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喊号声响在耳边,谢如琢拉了个路过的营队,那人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皇帝,还十分茫然地看着他。
“你是五军营的?”谢如琢问完,营队点点头,他指了指校场,“把你们坐营官叫过来。”
营队一看便是老实人,纵然摸不着头脑也下意识转身去了,且谢如琢看着也不是一般人,他不敢怠慢,飞快跑远去叫人了。
没过一会,谢明庭抬头看见迎面走来的人,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双眼成了死鱼眼,呆若木鸡道:“婶、婶、婶……”来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恭敬行了礼,他那口气终于喘了过来,拍了拍发闷的胸口,心虚发笑,“沈、沈经历。”
这头谢明庭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与迷惘之中,那头谢如琢毫无愧疚感,自顾自笑得甜中带腻,目不转睛地看沈辞。
大军还朝后,谢如琢还未与沈辞这般近地待在一起过,之前又分别了近三个月,心中早已日思夜想,这会儿眼神都是滚烫的。
这两日刚入三月,外头温度回暖得正快,沈辞头脸上全是汗,汗珠从下颌滑到脖颈上,沈辞喉结一动,晶莹的汗珠便顺着喉结继续往下滑,滚进领子里去。
不知怎么的,那滴滑过喉结的汗珠让谢如琢面红耳热起来,脑子里涌进来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明、明庭,你自己玩去吧,我有话跟沈、沈经历说。”
谢明庭还在脑子发蒙,闻言僵硬点头:“哦,好。”跑走的时候还左脚绊了右脚,一副头昏脑涨的样子。
沈辞看谢如琢嘴边的笑意很是纯粹,有点像十一岁时的他,心脏也漏跳了两下,一时也忘了说话,最后还是谢如琢先说道:“太子非要出来玩,朕就顺道来三大营看看。”
谢如琢嘴上说着“我才不是专程来看你的”,脸上却更红了,沈辞也咳了一声,掩下想笑的冲动,颔首道:“嗯,臣在这里很好。”
“……哦。”谢如琢实在装不下去了,索性破罐破摔,挑眉露出个戏谑的笑,“朕骗你的。沈将军,朕就是专程来看你的。”看沈辞眼皮跳了一下,他玩心大起,凑到近前去,沈辞身上热烫的气息裹住了他,桃花眼里的淡笑染上几分轻佻,“因为朕想你了。”
这个距离太近了,沈辞一低眼就能瞧见谢如琢微颤的睫毛,根根分明,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比六月天的太阳还要热上三分,他刚出了身汗,正是身上最热得难受的时候,被人这么一撩拨,只觉气血腾地往上涌,深眸比往常暗了一些,像一头狼在巡视自己占有的领地。
沈辞看上去面色如常,双唇微凑近谢如琢的耳朵,低沉带哑的嗓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酥麻感:“臣对陛下也甚是思念。”
谢如琢没有想到沈辞竟然反过来撩得自己狼狈想逃,脸上红得像醉了酒的人,连退了三步才堪堪站定,怒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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