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为什么余燃会突然抚摸她,也不明白余燃为什么会忽然断食。
只是这一秒压抑地她想要冲出余燃的房间,找一个只有自己地方好好哭一哭,她并不是爱哭的人,现在却冲动地想要撕心裂肺哭一场,她不敢动弹,禁锢原地,看着余燃的眼睛心里腾升着介于希望与绝望之际的悲哀。
余燃收回了手,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余燃回到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呆滞地看着光屏,余琅然呆呆看了一眼余燃然后扭回了自己的头。
“……把每一朵花都装进去,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看到它们了……”
余燃的反常扰地她心神不宁,她在夜晚恍然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期末越来越繁忙,她主动请求了对抗之中无关紧要的位置,她必须每个周五都回去见余燃,她不在乎刘榕冷淡的脸色,她必须要回去看余燃,她这个星期越来越频繁地过问佣人余燃的情况,课业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敢轻易远程监控余燃,更不敢让佣人在家过夜。
周五下午余琅然推掉了体能加训,急急往家赶,每个周五的下午佣人都会早早离开,余琅然的车向着城市边缘飞驰。
余小姐,家里的冬樱花开了。
这是佣人临走之前给她发的消息,她的车在庭院停下,一开门半边院子的冬樱花纷纷扬扬飘着,山茶与冬樱花一白一粉,绚烂到极致,她居然在花最盛放的时候回来了,冬樱花开得太晚了,一放就是夺满枝头,粉得张扬,冬日的风里一边怒放一边泼洒向风经过的方向,风把冬樱花卷向天空,顺着樱花努力向上的方向,余琅然看到了余燃。
余燃站在窗前,她打开了窗户,安静地看着余琅然,好像余燃也顺着这极致而放的生命一并回来了,她站在窗前,看余琅然的样子就像很多年之前那样,她好像回来了。
余琅然穿着没有换下的军装校服,面庞与眼神干净到不可思议,她像真正的孩子一样仰头看着余燃,她确信这一刻余燃看到了她。
那么多年来余燃第一次看她有了焦点,那双眼睛里有她。
余燃回来了。
余燃……
余琅然把那一天的那一刻记得很清,那双占据她视线的眼睛由清明变得逐渐呆滞,她记得那一天所有的事情,却唯独记不得所有声音,她在那一天好像失聪了。
她睁大眼睛,冬樱花的粉红泼泼洒洒,极致与凋零相生相伴,她听不见所有声音,花瓣高高扬向天空,风静之后一切下坠,她看见了剧烈的声音,红是怒放的红,红是喷洒的红,她睁着眼睛看清了这一刻发生的所有事情,唯独听不懂发生了什么。
距离羌橘看到武器设计的大课作业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羌橘在图书馆等待着余琅然,余琅然是他抽签抽到的小组成员,他给余琅然发了消息对方迟迟不回。
怎么回事?
羌橘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作业提交已经不足24个小时,他给高览发了消息,高览正在忙写指挥课程的大课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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