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萍依旧是笑着,模式化没有破绽的笑容。
“不是情人那么上心干什么?”男孩流里流气笑了两声,外套往肩膀上一甩走了。
江萍的笑容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玻璃上映着他的眼睛,他修长的手把手帕连同那面粉黄油和牛奶的混合物一同丢进了垃圾桶,下意识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东西。
“你不会那么不小心吧?”
一个女人调笑的声音呵着湿湿的冷气出现在江萍的脑后,江萍温柔地笑着,看着女人穿着吊带的上半身,她的手臂上脖子上残留着痕迹,那是冰冷的器械,管子,留下来的痕迹,女人漂亮的手指拨开了江萍的衣领,指甲扎着江萍脖子上同样的管子留下来的痕迹,呵呵笑着,尖锐地提醒着江萍自己的处境。
“你知道昨天卢阐说什么吗?”
“哎呀,忘了,你是哑巴。”
“卢阐说,他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死,你就是成品之前最好的样品,就连性格也令人满意,你就像他的精神体。”
话毕女人坐在椅子扶手上乐不可支,江萍甚至觉得她可以一直发疯就这么笑下去,女人却忽然收住了笑声扭过头来,眼神里是凶狠的警告。
“爸,你怎么过来了?”
高览下午正准备收拾东西早点回学校,在家一个人打游戏太没乐趣了,偏偏羌橘听到今晚他妹妹要回来之后执意就走了。
“我还不能来?”
和高览有几分相似的高敬坐在主厅接过茶杯,高览走过去坐在他爸的对面,“你上次带高芝涵去我们学校干嘛?”
“老校友叙旧,顺带你妹妹想去玩,就带去了,”高敬凉飕飕瞥了高览一眼,“你不好好学习去什么艺术节。”
“不是吧,你读书年代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吗?”
高敬盯了高览一眼,俨然是看不成器的儿子的模样,高览知道要在学习方面和他爸争论,那必定是处于不利地位的。
还好我不是向导。高览半是庆幸的想到。
“对了,”高览忽然想到了报纸的事情,“爸,你还记得周名吗?”
高敬的茶杯一顿,“嗯。”
“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吗?”
“说吧,不好好学习又去报刊区刨到了什么八卦。”
高览闻言有点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把报纸上的影像说了一遍,高敬笑了,有点冷淡地讥诮,半是嘲讽半是可惜开口,“周名是个聪明人,非常聪明,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又太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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