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挣了挣腕子,沉声嗤他,“清醒了么?”
温怀瑾无声同她对望,她的眸底一片死寂,胭红的面色褪去后,唯留唇角的轻嘲。
不过须臾,他似是灭了气势,颓然地阖上眸子,伸手将岁岁箍在怀中,温热的大掌拢在她后背,只轻声低回她:“醒了。”
岁岁不明就里,双手推搡着他炙热的胸膛,月眉颦蹙,很是不耐。
温怀瑾神色黯了下,抽回手,拣了他身上披着的大氅仔细地拢在岁岁身后裹着她纤瘦的身子。
清冽的松香味携着道不明的情愫淌在岁岁心口,她怔愣片刻,再回神时,车内独留她一人。
葱白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抚上朱唇,而后一触即离。岁岁垂下长睫,心下慌乱不已。
月夜教微风吹皱了一汪涟漪,岁岁百来岁的狐狸脑袋委实琢磨不透心下的那份慌乱不安由何而来又该去往何处。
她想她大抵是乏累了,然她一阖上眸子,温怀瑾颓然的面色便浮在眼前。
他长睫下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直望着她,罕见地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岁岁苦思了一夜,梦中也不踏实。间或梦到那日巫山云雨后的缠绵,间或又梦到回了狐身,温怀瑾骨节分明的大掌顺着她柔顺的白毛。
总是离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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