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徐老夫人轻哂,“你与那位皇太子有私情,他若是想效仿皇帝立男后,你的身份便会被无数人诟病质疑,你还觉着是小事吗?”
“那也得那些人有证据,外祖母大约不知,这几日已有数百人因议论我所谓身世而下狱,殿下的意思是对造谣之人须严加惩治、以儆效尤,以后想必不会有人再提这个了。”
萧砚宁只为陈述事实,听在这老夫人耳朵里却像是他在故意炫耀什么。
徐老夫人沉了脸,萧砚宁微微摇头:“外祖母,你听我一句劝,认罪吧,即便认与不认都没差,但殿下的手段是你想不到的,你若不想看家中后辈子嗣为了活命互相指摘,攻讦你们这些长辈,甚至互相残杀,就别再强撑下去了,认了罪,便是死至少也能死得体面些。”
“你不问你母亲知不知晓这些事情吗?”徐老夫人忽然道。
萧砚宁:“她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便不会十几年如一日视我如己出了,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感觉得出。”
徐老夫人不以为然:“便是不知道,她总归姓徐,你真以为是出嫁女就逃得掉?”
萧砚宁没再接话。
他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即便谢徽禛几次说徐氏之事与萧王府无关、与他母亲无关,但徐氏犯的是重罪,真要论起来,萧王府必会被连坐,按着从前的旧例,最好的结果也是萧王府削爵,他母亲被勒令自尽,这些事情他先前不提,不代表他不清楚。
他只是相信谢徽禛而已。
徐老夫人道:“你回去吧,徐家今日落得这个田地,都是命,不过是命不好而已,再说这些无谓之事已无意义。”
沉默站了一阵,萧砚宁最后留下句“外祖母好自为之吧”,转身离开。
身后牢门重新合上,萧砚宁又稍站了片刻,快步而去。
别宫之中,谢徽禛正在看京城来的密旨,皇帝令他七日之内启程归京。
另有京中消息传来,萧王府受徐氏之事牵连,为了避嫌,萧衍绩已自请辞去官职,回府上闭门谢客,只等徐氏之案落定,朝廷最后的处置结果出来。
萧砚宁回来后,谢徽禛没有隐瞒他,将萧王府的事情说了,萧砚宁并不意外,以他父亲的性格,确实会这么做。
“我们过两日便回京吧,回去之后我会去与陛下说,萧王府与此事无关,不该被牵连,”谢徽禛宽慰他道,“更何况你随我来江南查这个案子,亦有功劳。”
萧砚宁却道:“太祖朝时曾赐给过萧家一枚丹书铁劵,可以免死,我父亲这次应该会交出来,换得母亲和家里人平安,其实削爵了也好,这个异姓王爵,本也不是萧家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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