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白眠阳看着无名的眼睛：“无名，你为什么要给我送纸衣服，你知道那是死人穿的吗？如果这只是你无聊的恶作剧，那我可以不追究。可你怎么跟我解释，你在直播间给我打赏礼物的钱，我分文都提不出来，每次提钱只要包括你送的那一部分，系统总是提示我出错。”

“你游戏里给我转冥币，在鬼族玩家里通用的货币用到你身上，我怎么看都觉得和你给我转账的事纯属碰巧。”

他垂下眼睛，整个人已经开始颤抖，很小声的说：“你，不是人对不对？”

如果不是被无名送的纸衣刺激大了，白眠阳也不会再纠结之后选择此刻坦白。

无名垂眸：“你终于知道了。”

白眠阳立刻抬脸，毫无预兆的迎见刚才冷冽毫无波动的这张脸，挂着邪气恣意的笑意。

出现在身边的黑雾，那团雾中背后看不清的影子渐渐和无名的样子重合。

所以……

白眠阳秒下线，人躺在全息舱内。

这个语气，这个声音，他似乎在梦里听到过……

所以无名不是人对不对？刚才自己质问纸衣服的事，无名并没有否认。

白眠阳快被折磨崩溃了，他真的撞鬼了吗？

无名是鬼，缠着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游戏中为什么能见到鬼？是游戏安排给他的单人剧本，还是……无名本身在游戏中就是个独立于游戏外，却偏偏存在的最大bug呢？

熬到黎明白眠阳才有了睡衣，这一觉并不安稳。梦中见到以前经历过的许多意外，如同翻书回顾，短短的两个小时，却帮他回忆了过去十几二十年里，身边一个个失去的人。

算命师父说他命不好，太硬，也太阴，会给和他接触近的人带来祸难。

父母早年就因为事故离开他，而与他一起玩的那么几个玩伴，有的离奇失踪，有的险些因为意外而受伤致命。反正和他过度接近的人似乎总会出事，除了他自己。

……

白眠阳把自己闷在房里一天都没出去，等到晚上才外出觅食，遇到回来的房东。

齐风看起来气色并不太好，白眠阳稍微关心询问几句，得知齐风最近遇到的倒霉事不少。

齐风今天还遇到一起车祸，刚刚按责任规划谈完赔偿，不想对方不依不饶的狮子大开口。

齐风这人爱玩，以前也不是没有夜不归宿过。但唯独这次白眠阳看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快没了。

白眠阳频繁做梦，他爸妈刚离开那会儿，年纪还小的他躲在家里不敢出去，一出门就被外人指着鼻子说他是霉星，把家里活生生的人克死。

算命师父的话早在村里传开，村民都说他命中气煞，不能和人太接近，否则会影响跟他走得近的人的气运，时间一久，谁都容易出事。

卧室开了暖风扇，白眠阳一头冷汗的被梦惊醒。

他本来第二天想问问房东情况怎么样了，连续两夜的旧梦让他丧失心情，眼看房租就要到了，本该要续交的，白眠阳心生迟疑。

一连的意外不仅让齐风遭受经济损失，当夜还因为生病直接叫车送去住院。白眠阳听了大概的状况，加上最近被鬼缠身的经历，促使他换地方住的念头一点一点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