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终于被他折腾醒,皱眉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你不困么?”
昨夜直到寅时将至才堪堪停下,今日一大早便吵着让他起床,是他昨夜没让墨墨满意?
可墨墨明明昨夜都要哭出来了,分明是被欺负狠了,怎么今日还这样有精神?
乔墨趁宣景坐起来的间隙自己也赶紧起来,挑了件青色龙纹的常服要服侍主人穿衣服。
宣景迷瞪着眼被他伺候着穿了鞋和衣裳,又接了湿布巾擦了把脸才精神了些,他低头看正蹲着身子给自己腰间挂玉佩的乔墨,白色的里衣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脖颈上还有咬痕,一俯身便能看见胸前密密麻麻的痕迹。
嗯,自己还是很给力的,宣景想。
乔墨给他挂完也没起,顺势直接跪在了地上低声禀报:“主人,曲大人上任已半月有余,主人迟迟不见,他难免心慌,要不…见一见?”
前不久张岂等人被押解进京后引起了朝野震惊,张家以谋逆的罪名被满门抄斩,张岂、张剋被处以极刑,张太后自请进入佛堂为先帝祈福,此案涉及的大小官员一律被追查,抄家、落狱、流放、撤职,轰轰动动的持续了一个月。
朱见刕被罢官,他没参与此事,但身为丰州刺州,辖下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监管不力之罪是肯定的,再者说,无功即是有过,皇帝看在他拼命将此事上报京畿的份上没对他多加处罚,但一辈子不可入朝堂是肯定的了。
新任的丰州刺州叫曲如酎,他是丰州辖下一个县上的小官,此次浩浩荡荡的两千人失踪大案,就只有他管辖下的南平县没有一人失踪,皇帝便破例将他提拔为丰州刺州。
刺史一时选不出人来,便让景王再在丰州待一段时日,兼任刺史的名号。
曲如酎一朝得势,又赶上这泼天大案的节骨眼上,不说颐指气使,反而比在南平县时还要谨慎,生怕一不小心自己也被景王抓住了小辫子,因此日日来玉林苑求见。
宣景不耐烦应付他,只让人给了一句“曲大人为朝为民便是百姓大福,本王这里不必再使心思。”就将人赶走了。
吓得曲如酎更加小心,平日里有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要来求见景王,望王爷教责几句。
宣景伸手抵住了乔墨的额头,缓缓划过脸颊,捏了捏他的耳垂,心想要是有耳坠的话可以给墨墨也带一个。
得挑那成色好的,水润的,水头特足的那种。
权当是聘礼了。
乔墨没忍住轻呼了一声,钻到宣景耳朵里,宣景轻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又捏了捏,“墨墨还有闲心关心别的男人,莫不是我没喂饱你?”
乔墨已经十分了解自己主人的脾性,听了这话也不紧张,只是强忍着不让难堪的声音从嘴里泻出来,“主…主人…明鉴…属下…担心…主人…”
自从那夜过后,主人日日与他在一起厮混,仿佛没了骨头一般黏在他身上,乔墨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真的成了那祸国的妖妃。
尤其主人还允诺他等回了京便上表请封他为景王妃,说是要给他一个名分,这让他怎能不害怕?
主人莫不是真的被他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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