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随张绩去了太原书院,赵淮之的落榻之处就是太原书院。
许久未见,两人看到对方时的那一刻,或沉默,或勾唇浅笑。
张绩健谈,席间说南道北,博学多识,见地独特,秦涓很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总会有新的发现。
只是偶尔他会偷偷看向赵淮之,寂静的,也温柔的。
张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秦涓不知道,他喝了一点酒,现在已经迷迷糊糊了。
分明只是沾了一点酒,但是人已经晕到不行了。
张绩也许是被他吓跑了……他扯了扯嘴角,想抬起头看看赵淮之,却发现压根睁不开眼睛。
突然,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脸颊,他能感受到这只手上的薄茧……
就如本该温润的玉上残留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他的心突然疼了一瞬,惶惶的,无处安放。
他躺进了赵淮之的怀里,他能感受到烛火离他不远,还带着一丝热烫的意味,照耀着他的脸颊。
那人就举着提灯,看着,寂寂的看着他的脸。
而他的唇角也一直带着笑意,沉醉的睁不开眼睛了也依然带着笑意,憨态可掬。
人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在爱人的怀里沉溺。
他想,他会记住此刻的温柔,永生。
不知是何时他终于讲这句话说出来了。
终于,他请求他跟他一起回去。
“奴奴去找他的辽州了,曰曰有了子嗣,阿奕噶娶妻了…去了。唯一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不知道爹爹葬在哪里……”
赵淮之突然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你爹爹会看着你回家的。”
秦涓在霎时间睁开眼睛,这一刻,他双眸清明如雪,是的,爹爹会看着他回家的。
“赵淮之,你会跟我一起的。”
“自然。”
狼儿笑了,笑的如此爽朗又灿烂,宛若天上的星子。
“我请你来太原正是商量此事。”赵淮之接着道。
秦涓一惊一喜:“原来你也是!”
秦涓将他从倾九幽那里弄到了船,派古月去找船的事告知了赵淮之,还告知他桃花和小曲儿还有松蛮已经去了河间府。
“松蛮?”赵淮之皱起眉。
秦涓立刻解释:“古月说松蛮是自己同意的……还有,我以前对松蛮说过以后去哪都带着他……”
赵淮之:“我离开大斡耳朵的时候,已将任命松蛮为伯牙兀氏新主的密令交代给了阿豹秋。”
不光如此,他还有军队会慢慢移交,现在军队他还是交给旦木。
因为松蛮年少,旦木至少还得掌兵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