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三日的夜里阿枣东还是没有见到万溪,万溪的人将万溪写的信交给阿枣东。
“信交给秦大人,还有,我家主子说了遇到任何事,听到任何风声都不要来肃州也别去其他地方,原地不动就好。”
当夜,阿枣东带着卡六他们回去了。
阿枣东将万溪的信交给秦涓后,也转述了这一段话。
秦涓沉默的拆开信,直到看到信上的内容才站起来。
阿枣东见他神色有变,立刻问道:“大人?”
秦涓没想着隐瞒,告知他:“贵由死了。”
阿枣东一听脸上一白,立即道:“大人,这事不能让士兵知道,先瞒一段时间?”
“秦涓皱着眉沉沉的嗯了一声,他觉得很乱,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
贵由从小体弱多病,再加上常年征战身上有伤,是因病情恶化而死。
若贵由死的消息万溪是才得知的,以万溪得知消息的速度,贵由的死不会太久。
现在贵由的大军势必已经乱了,其实要了解事情到底变成怎样,查别的不好查,直接查贵由的亲弟弟扩端就行了,查只必帖木儿可能更快一点。
可是现在秦涓几乎和凉州那边断了联系。
过了几日,万溪还没有回来。
在有一日晨练的时候,秦涓去了一趟伙房,本来只是想检查一下伙房,可让他再度注意到了那个姚四郎。
他梳着干净的头发,穿着整洁的衣裳,出现在那里,劈柴喂马。
秦涓有些怔然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姚四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他看到那个俊逸的少年在对他笑,不知怎么他的心被蛰的疼的慌。
他很久没有从守卫和马贼以外的人的眼里看到对他的赞赏了……
很久没有。
这一刻,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秦涓走过去,摸出那个东西递给姚四郎,唯一的铃铛摇了摇,发出近乎喑哑的声音。
姚四郎却没有接过来,而是对他说道:“当你拿走它的第十天后,我忽然间觉得不重要了。”
“……”秦涓心道,即便如此,可你依然愿意梳好头发,穿干净的衣裳,擦干净脸颊,如此,就足够了。
姚四郎把砍好的柴堆好后,擦干净手接过秦涓递来的东西,忽然笑着说道:“因为它刻在了我的心里,鼓舞着我,重新活了过来。”
秦涓不禁问道:“那这个东西的故事能告诉我了吗?”
姚四郎一愣,懵懂且纯朴的目光看向他,似乎是在用力回忆着。
十四年前,九岁的姚四郎被父亲留在一个宅子上,每天的主要任务是读书。
他每天要做的事,除去读书还是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