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澄澈如水的少年,如今一身凌冽杀气,刀刃寒光,脾性也变得冷硬无比。
谁又不是一样,现在的他,也是退去一身温柔,化作利刃一般,伤人伤己。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想伤害,不想伤害这个少年……
如果,他最先遇到的人是秦涓,不是宁柏,也不是完颜戲,他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秦涓一身杀意难收,他一手握着刀抱着人质骑马狂奔的时候,还要不停的看向身后。
不知什么时候了,当他确定两百米内一直只有那个将军和四个骑兵跟着他的时候,他开始想要把这个人质丢到哪里……
什么时候丢开人质,他总不能一直带着,让那几个人一直追他吧……
就在他回过神来的那刹那,他感知到了他抱着人质的手,手背上滑过一行行温热的泪水……
这一刻的秦涓是触动的……
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他明白这么做会伤害到一个人,让人痛哭的时候,他才知道一种罪恶感在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他以为人质是不惧怕他的,至少他怀里的人没有惧怕、没有慌张、没有哀嚎、没有发抖。
可是他竟然哭了。
秦涓慌神的刹那,压根就没有细想人质不是因为惧怕而哭的。
怀里的人只是想到曾经的自己,曾经的秦涓,才会哭的这般伤心。
再看秦涓面具下慌张的眼,怀里的人又突然笑了……
少年未变。
秦涓在慌乱中突然停下,他放下人质,在确定人质站稳了以后骑马狂奔离去。
牧纥压根来不及管人质,如一阵风一般去追。
灰衣人正想开口阻拦,两个骑兵到来:“大人受惊了!我们送大人回去!”
“你们……”灰衣人本想说你们去把牧纥找回来,他沉默了一下,“算了。”
他翻身上马,往回城的方向走。
秦涓被牧纥追赶了不到半刻钟,一队黑衣骑兵出现了。
牧纥一惊,低吼:“先撤!”
因为不清楚对面到底多少人,牧纥下令先撤。
于是秦涓顺利脱险。
脱险归脱险,可是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们一直跟着秦涓,秦涓大声喊:“作甚跟着我?”
“还请您跟上我们。”一人说道。
“你们?谁的人?”秦涓见他们犹豫,不禁挑眉道:“若是不方便说便离我远点,我还有事。”
秦涓是不确定这人到底是赵淮之的人,还是伯牙兀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