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枝进来的时候赵淮之端坐在床榻边,小豆子立在他的身侧。
进寝宫后那别枝坐至赵淮之身前不远处的木椅上。
赵淮之淡淡一笑:“难得那别大人不辞辛苦,前来看望狐狐。”
,这是硬要和我彼此彼此吗?”
二人笑了开来。
“狐狐不才。”赵淮之微微抿唇道。
“你哪里不才,竟敢与纥颜氏的下一任家主杀的你死我活,这大斡耳朵如今谁敢动他啊?”那别枝看向赵淮之,虽说言语中三分笑意,但他的目光柔和,没有揶揄也没有讽刺。
赵淮之淡淡一笑,他与那别枝也算是少时相熟,那别枝年长他七八岁,但却与他无甚隔阂,许多年前就聊的不错。
似乎是自伯牙兀氏被清算后,那别家便闭门谢客了,那别枝也开始称病了,至于赌石一事,也不知真假。
“听你的奴才说你一日见了许多个长老,但都拒绝见他们的家主,唯独今日接见了我,哦,实叫在下受宠若惊。”那别枝笑着拱手一礼。
赵淮之笑着,突然咳了几声,他看向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的小豆子:“小豆子去沏壶茶来。”
小豆子忙提着茶壶退下了
那别枝不禁看向赵淮之。
许是因为刚才吹了一会儿风,赵淮之手抵着唇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那别大哥可是有了自己想效忠的王?”
他的话音刚落,那别枝猛地看向他,虽然震惊,但也不算是被人戳中要害那样的惧怕。
赵淮之见到他的神情,已了然了。
他尚算了解那别枝,听阿豹秋提及那别家家主这些年沉迷赌石还因此败掉许多家财,更因此得了病的时候,他更相信这只是表象。
一个从年少时胸有鸿鹄志向,并一直坚定不移的为之奋斗的人,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所以,在一开始赵淮之就怀疑那别枝只是暗地里在给某个王效忠。
赵淮之淡淡一笑,朝着那别枝拱手一礼:“狐狐多谢今日那别大哥能来此看望,至少那别大哥心里还有狐狐。”
那别枝喉咙间微微哽咽,许久才说道:“狐狐安心养伤,其他事情不要多想,窝阔台汗皇后那里不会再派人来叨扰你了。”
二人没再说多久,那别枝匆匆离去。
在离去穿过长廊的时候,秦涓正领着几个端着饭菜的奴才过来。
秦涓只是匆匆看到那别枝离去的身影,他不认识这个,自然是不可能认出这人是谁。只当是某个家族里过来的长老罢了……
殿中,赵淮之躺回床榻,看着头顶的帘幔,恍惚间他已知道那别枝选择效忠的人应当是谁了
必然是那个人……
他俩人年纪接近,同样是志向高远,又同样是童年相知相熟,必然会最终选择相辅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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