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录文真修大人的车队离开,曰曰在城楼上站了一会儿, 让秦涓先回去。
秦涓见他有心思,便带着松蛮和旦木离开了。
曰曰在城楼上吹了一会儿风, 似乎是想起儿时他的父王还在世时, 抱着他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父王没有子嗣, 是真心拿他当亲骨肉。
他又似乎是想起叔父, 叔父教他骑马射箭, 叔父待他也那样的好……
其实他也会疑惑, 明明兀林怒才是叔父的亲儿子。
可叔父不喜欢兀林怒。
这其中的原因他想不明白,也一直未开口问过谁。
而今,父王的旧部, 叔父的旧部,剩下的人已没几个了, 七零八落,离他而去。
终于他明白了, 什么都得靠自己了。
父王的军队, 叔父的军队,都是他们自己打出来的。
正因为有这样的童年。
将来, 他要给他的儿子打出一支军队来。
他只要一个儿子, 剩下的最好都是女儿, 这样他安心养育一个儿子和许多女儿,一心教导他们就好了,不会有兄弟和长子夺嫡, 姐妹们相护帮衬,不会有争执。
此时大永王十六岁,想的还很简单。
曰曰想通了,笑了笑,转身走下城楼,去官羊场找秦涓,他去的时候秦涓正带着旦木和几个士兵在给羊儿剪羊毛。
“哇,剪这么快……”曰曰都惊讶了。
如今旦木也能很快给羊儿剃毛了,动作可娴熟了。
不一会儿羊儿就光秃秃的被扔到一边了。
见曰曰来了,秦涓说道:“你少说话,这里全都是毛屑子。”他说着,递给曰曰一条围巾。
曰曰将围巾围上,蹲下来想和他们一起剪羊毛。
旦木抱着羊儿往里面走,显然是不想理会曰曰。
旦木不喜欢曰曰,这一点表现的过于明显,明显的让秦涓都觉得尴尬。曰曰也气不过,若不是这货是伯牙兀的人,他一定要教训这货一顿。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比松蛮都不如!好歹他也是个王吧!
秦涓给旦木使眼色要他收敛一点。
旦木撅嘴抱着羊背对向他们:偏不。
旦木的认识里,大永王害死他们伯牙兀氏七个家臣,因为大永王给乃马真氏告状。
当然,旦木只是浅薄的这么以为。
他的喜恶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
秦涓叹了一口气,也不管他俩了,继续干活,天黑以前要将这一百头羊儿的毛全部剪完。
曰曰一上手就停不下来了,直呼好玩。
那羊儿在手中动都不敢动一下,老实巴交的恨不得撅起屁股让他剪。
曰曰越剪越觉得好玩:“赶明儿不做王爷了,天天放羊剪羊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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