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坐起来,就见牢头领了一个小奴才过来。
他还以为是有人给他送饭,哪知小奴才从他的篮子里拿出一套衣裳。
是蒙人的衣裳,他皱了皱眉。
那小奴才没说话上来给他脱衣服,秦涓退了几步:“我自己来。”
小奴才就不明白了,一个男的,怎么搞的像姑娘似的顾及这个。
秦涓脱了衣裳,拿起小奴才手中的衣裳套上去。
他穿好了,小奴才又给他递上皂靴。
等都穿好了,秦涓的肚子已经雷霆震怒了……
小奴才还要给他编辫子……
秦涓最烦那什么辫子了,因为他怕麻烦。
曰曰每次洗个头发拆辫子能拆一天,他就搞不懂怎么能这么不怕麻烦。
若广袤的草原养出了蒙族男子的粗犷与勇猛,那他们全部的细腻心思,恐怕全用在了辫子和首饰上。
军营里常见到那些大男人们不厌其烦的编着辫子……
想想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在夕阳西下的营帐前,坐在一处打理自己一串一串的小辫子……
秦涓有时候会觉得滑稽而可爱。
其实,人们想要的幸福也挺简单的。
秦涓不知道,他发呆的时候,小奴才已经给他编了满头的辫子,动作之快,令人乍舌。
小奴才还沾沾自喜,怎么样,他这手速快的能去参加斡难河编辫子比赛去了!
等秦涓反应过来的时候,吓得:“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奴才都给搞懵了。
秦涓冷着脸将被小奴才编成辫子的一大把头发扎成马尾,带上小奴才手中的大帽往外走。
牢头:“?”这人也太自觉了,完全不把我这个牢头放在眼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小奴才跟了上去:“我,我我……我叫夺鲁耳思思热鲁夷……”
“记不住。”秦涓直接三个字将小奴才的满腔热情给浇灭了。
小奴才的耳朵耷拉下来。
“您……您……”
“你不带我吃早膳,说什么我也记不住。”秦涓叉着腰面无表情的说。
“好的,你记得我叫夺鲁就好,快跟我来吧。”
“我尽力吧。”说不定等下他就忘记了,他现在光名字都能猜到名字越长的,表示来自比斡难河更北的地方,可能是大泽以北的蒙人。
名字简单点的就是偏南一点的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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