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将菜端上来,满满的一大桌子。
万溪:“你吃的完吗?”
“不是还有你?”秦涓说着擦了擦筷子,吃了起来。
万溪喝了两碗之后,撑着下巴看向秦涓,难得的轻声细语的说道:“你能把面具拿下来吗?”
秦涓本垂眸啃着饼,突然抬眼看向他:“你又不是没见过。”
万溪勾唇道:“别搞得像我对你有意思一样,只是在大都时,偶尔有一次曰曰对我说你和我长得有一点相像,那时我没见过你的容貌便也不信,后来当你去河间府,我手下的人又对我说,我俩有些相像……当然,我并不这么觉得,我们眉眼不同,气度不同……且你没我聪明。”
听到这里秦涓想起了一事,在夏州的时候松蛮在面馆里认出了万溪,后来他问松蛮为何能一眼认出万溪,松蛮对他说因为有那么一丁点像他……所以松蛮才记得住万溪的脸。
秦涓取下面具,露出他如画的眉眼。
万溪撑着下巴端详着面前的少年,秦涓眉眼的线条比之他的要流畅且细致,但他依然看不出他二人有何相像之处,或许是旁观者清吧。
秦涓也觉得不像,他承认万溪眉目风流,就连唇色也生的好看,但他未曾在这张脸上寻到什么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或许只是模糊时看着像。”万溪说着竟笑了。
秦涓微勾起唇角,戴上面具,吃完了一盘子的炙肉,忽地伸手向着他推到一旁的杯子摸去。
他终究是抿了一口万溪给他的酒水,只是这味道太涩太苦,他没有咽下去,便吐了出来。
“算了,不会喝就别喝了。”万溪见他脸颊通红,连耳朵都红了,忙递了一杯茶水给他。
秦涓突然问道:“你母亲是汉人?”
万溪微怔,须臾,点点头
“是金国汉人。”他补充道,微低垂下眉眼。
秦涓不懂此刻当万溪提及母亲时的情绪,一点无措,一点轻愁,却又似乎不想提及。
万溪早就遗忘了他母亲的模样,似乎是很漂亮,又似乎是很冷漠,他不记得了,努力的回想脑海里只剩下一团浓雾,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影子……
只记得那个女人改嫁过两次,后来死的时候,连一封信也没有递给他。
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不爱他的生父所以也不爱他,后来才知道是她改嫁的人不让她爱他……她死时没托人带信,死后三年却托人将她生前的嫁妆全给他。
他没有动过,全锁在大都城外的宅子暗格里。许多年,他不想看到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就像是禁物一般。
他不敢看,甚至不想去那座宅子。
出乎意料的,秦涓对他说道:“我母亲也是金国汉女。”
万溪眉头一皱,深看了他一眼。
“她是临府人。”
“临府?我怎么没有听过?”万溪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