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蛮不自觉的把秦涓的脖子抱紧了,他好喜欢秦涓哥哥这样温柔到同他讲故事,哪怕这个故事他并不能懂。
感受到松蛮圈着他的手更紧了,秦涓抿唇一笑,搓热了捏着马缰有些冰冷的手,握住松蛮的小手,低声问道:“冷不冷。”
“狐球儿不冷……”松蛮趴在他的肩膀上渐渐的睡去。
“真是个孩子……”秦涓抿唇笑,这几天的松蛮一路吃了睡睡了吃,到底是比起之前病着的时候养胖了一点。
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病好了以后突然变乖了许多。
“狐球儿好想狐狐阿爹……”松蛮半睡半醒之间喃呢道,他细长的睫毛上沾染了几片晶莹的雪花,轻轻颤颤若飞蛾的翅膀。
秦涓心口一震,握着马缰的手随之一抖。
伯牙兀狐狐是否还活着,他这一路旁敲侧击的打听,没有打听到丝毫。从有限的消息里只能了解到回到大都的狐狐,曾被关押于天牢,受过刑罚,最后去留无从得知。
甚至从阿奕噶那里秦涓还得知,这半年来曰曰有几封寄来大都的信件只是单纯寻问狐狐的下落的。
伊文王世子曰曰对狐狐一直有着很不一样的态度,不知是崇敬还是其他。
得知连曰曰都在打听狐狐的下落,秦涓对狐狐的生死更加茫然了。
说不上什么伤心和难过,毕竟,只是年少时的惊鸿一瞥,那样的风华绝代还来不及多看一眼,就消失在了撒马尔干的草原上……
他这时在想,也许没有必要再多打听什么了。
可是当他不想去记住这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消息却来的比谁都快──
大都的城门口,官员没收了他们身上的一切利器,秦涓的弓箭自然也被收走了,连吃肉用的刀也没有放过。
至大都城中心,修建的宫殿只露出雏形的样子,估计要在废墟之上重建起来,还得经过许多年,即便现在大雪纷飞,依然有忙碌工匠。
他们把雪堆在一边,架起了棚子,人多的地方三两簇火堆,人们围着火堆做着自己的事,平庸而又忙碌。
工匠们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军队的来来去去,或者即便现在有军队在他们面前干架,他们也不会在意了。
曰曰要去见大汗,日子还未定下来,接见的地点也没有定下来,他们的士兵都被安置在大都外,由雪别台将军的亲信带领,能进城内的只有不到二十人。
至于宁柏千户,刚至大都城门后便火速进城了,去做什么了,他们都不清楚。
秦涓心道这样的大都更像是在戒严。
走过这处正在修建的宫殿后,远远就能看到一座已经修建好的宫殿,有人说那是极洐殿,大汗和大汗的皇后们就住在那里。
--